人那边,当人族叛徒吗?”
“哇!连扣帽子这招都学会了,老胡你的智力突飞猛进,是不是刚刚把智力点满,要转职当政客了?”
不正经的回答,胡燕徒气得眼红,几乎就要对着东方恋雪的脖子掐下去,就听到旁边一个怯生生的女声,“我们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胡燕徒抬起头来,在凤香的眼中看到不安,这丝不安还正在迅速扩大,让她的手都有些许颤抖,甚至不只她一个,周围的那些士兵,都好像感染到这股异常气氛,动作僵住,眼中出现了相同的情绪。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凤香也就算了,你们也这样?都他妈的成了三岁小孩啊?平常你们不都说要杀尽兽人,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吗?”
胡燕徒真觉得糊涂了,凤香不是武者、军人,出现这样的罪恶感与动摇不奇怪,可这些士兵,对兽族有很深的仇恨,整天叫着要杀尽兽族,之前入村劫杀,从不手软,照理说,有这机会亲手埋葬几万兽人,他们应该爽翻天了,怎么会有这反应?难道这就是人性?而如果他们这些表现,叫做正常的人性,难道自己的反应就是没人性?
“荒唐!这他妈的太荒唐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胡燕徒一直以来不愿多想,尽量让自己思虑简单,就是怕碰到这种无比复杂的情况,怎么想都是不对,似乎还没有一个标准答案,真是烦透了。
“呵呵,不用奇怪啊,人就是这么复杂的生物,之前下得去狠手,不代表他们全然相信自己的做为,只是强自麻痹着,不愿清醒而已,杀九十九人无感,杀一百人有感的关键,不在于那一个人,而在于一路走来所累积的压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重点在稻草,不在总数,不在第几根。”
东方恋雪笑道:“坦白说,老胡,我很感谢你啊,一个组织里头,就要有你这样的声音存在。”
“……为什么听见你这句话,让我有拔刀斩人的冲动?你他妈的摆明就是讽刺!”
“哪会?这话是说真心的,真金都没有那么真。要是一个组织里头,都是你这样的人,杀生杀得毫无罪恶感,视敌我生命如草芥,那这个世界就完蛋了,全都只是一群残忍嗜杀的东西,人也不能再称之为人,但若所有人都像陆老大一样,那也不成,这世上不可能那么多人都有仁心,都整天在想生命的意义、仁道、侠道……什么东西都不忍伤害的仁道,只是一种矫情与乡愿。”
东方恋雪耸肩道:“有陆老大那样的人当领袖,那是很好的,可如果团队里头,没有老胡你这样的声音来制衡,这种团队一定很短命,因为一个只想做好人的领导人,往往会忽略一点,就是他同时对敌我双方都讲人道的想法,对自己人来说,就意味着背叛……因此,我不能说我们之前所做的、即将要做的事都没有错,但摆在我们眼前的这个选择,是超越对与错的。”
士兵们之中有比较大胆一点的,直接提问出来,“是……什么意思?我们书读得不多,不懂。”
“意思就是,哪怕这是错的,我们也非做不可。”
“这、这是什么道理?”
士兵们怪叫起来,“东方将军,你一下说我们是错的,一下说我们非做不可,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要去做一件错的事?以前的将军都不是那么说的,他们都说……”
“说你们做得没错、你们做得全都对?说这话不难,但你们真的相信吗?说了你们也不信的东西,你们想听?”东方恋雪苦笑道:“还真别说,如果我有陆老大那样的人格魅力,说什么都有人信的话,我也想对你们说,乖乖听话,我让你们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信我者得永生……不过很可惜,我只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啊!”
听东方恋雪这么一说,很多士兵都笑了起来,紧绷的气氛也在无形中舒缓了些。
“我没时间嘴炮,只能告诉你们,这世上有些事情,明知是错,也要有人去做,一切只因为别无选择。杀人是错,但我们可以不上战场吗?上了战场不杀人,就只有被人杀,难道你以为自己还有得选吗?不想杀人,回家种地算了,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做我们该做的事,站在必须杀人的位置上喊不杀,不但会让自己送命,还会害到自己的战友,甚至远在南方的家人。”
东方恋雪道:“开战之前,只要问过自己,目前是不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如果答案是,那就不用多想,勇敢去干吧。”
“那……我们这一次……”
“不是说了吗?下判断、下命令的人是我,你们只是听命行事,如果这样还不够,那就闭上眼睛,问问自己,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如果因为我们的不作为,让这些尸化的兽人出来,我们会是什么下场?这些兽兵最终也会杀到南方去,我们的亲友遇上他们,又会是什么结果?”
东方恋雪缓缓说着,声音很轻,看到周围的人都闭上了眼睛,连凤香也不例外,就只有胡燕徒仍大睁着眼,铜铃似的瞪了过来,让他忍不住低声道:“老胡,怎么你不闭眼的吗?”
“用不着,老子立场坚定,早就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