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种种迹象看来,陆云耕不知道凤香在铸炼器物上的本事,也不知道凤香的出身来历,整个都被蒙在鼓里。
“老大,你这半过门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来头?除了说是你哥哥替你订的亲事,还有没有更详细一点的说法?”
“嗯,其实我不是很清楚,但家兄当年追随修行的那位贤士,好像名叫凤天,是一位饱学之士,擅长经世致用之学,凤香就是凤老先生的独生女,我也试过她几句,她似乎对那些学问不怎么了解,我想可能是未得乃父真传吧,这种事也可以理解……喂,东方,你怎么了?颜面抽筋了?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东方恋雪还真没法表情不奇怪,陆云耕说出来的话,就算没吓掉他半条命,也快笑掉他半条命。
凤天这么无趣的名字,真不知吉尔菲哈特是怎么掰出来的?还经世致用之学?吉尔菲哈特的知识水平虽然高,堪称帝国首席炼金术大师,不过他对政治、经济方面的概念,恐怕不比一个普通人强到哪去,这番谎言若传到他耳里,肯定会被他当成讽刺来听,令他大发雷霆。
不过,这一切也不是不能理解,早在吉尔菲哈特从帝国叛逃时,陆云儒就已经追随在侧,要跟着这么一个随时会人人喊打的师父,安全措施不能少做,保密就是最起码的一点,陆云儒不把这些事告诉家人,正是为了保护家人的平静与安全,如果没有这样的小心,恐怕早就出事了。
(……虽然说是为了安全,不过这个婚姻充满了一厢情愿与善意谎言,真是鸟到爆了……反正不是我结婚,管他去死,凤香既然没主动说出身分秘密,不想让人知道,又必须要有所作为,那短期之内,我们的合作关系还可以继续……)
这对东方恋雪而言,真是一个太好的消息,因为在眼下这个起步阶段,凤香的存在,是非常关键的重要资源,要是凤香不能继续在背后供应各色装备,这个刚起步的小组织,就算不夭折,前路也必然艰辛坎坷。
(还有陆云儒……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家伙搞不好还在咧……)
从陆云耕那边得知的讯息,他兄长陆云儒早已遇害,死因不明,而在凤香跟吉尔菲哈特的记忆中,陆云儒是为了抢救被当成人质的凤香、 掩护师父一家离开,豁出性命发动禁术,榨干全身精血,杀身成仁。
以一个研究人员而言,居然能拼命拼到这么猛的程度,实在让人不能不说一个服字,但那天黑云孤寂为了吸引吉尔菲哈特的注意,露出口风,虽没说得很明白,但听起来……陆云儒尚在人间,而且还正为圣莲教效力,只不过这个效力的形式,听起来有点奇怪……
估算着大小风险,东方恋雪意识到必须尽快离开帝都,甚至离开南方,因为陆云耕在大比和华尔森林之中,已经展露了天武神功的基础,雷错轰现在是重伤状态,或许还没能开口,但当他可以说话,交代了观察所得之后,陆云耕的存在,势必引起圣莲教的警觉,届时想走恐怕都很难走了。
(哈,真有意思,老胡和慈航静殿形同水火,陆老大又是圣莲教的必除对象,要是哪天魔门对我下了格杀令,我们三个就真是天下虽大,无处容身了……)
心里想得有趣,东方恋雪片刻也不敢耽搁,秘密找仁光帝谈了两次,明令是三天后启程赴职,其实当天深夜,就悄悄由宫内的密道溜往城外。
紫禁龙宫有太多不能为外人知道的事,为了保密,早有许多秘密通道,由地下或穿梭空间,通往城外,只不过魔法传送虽然快,却容易被拦截,一下不小心,就成了自投罗网,直接给人一网打尽,不管怎么比较,都是走实体地道安全。
临别时,仁光帝亲自送行,为四人打开密道的入口,送他们进入地道,东方恋雪没改话多的本色,一路不停发着牢。
“我说你这皇帝怎么如此小气?有道是皇帝不差饿兵,我们就要去上任了,你亲自来送,居然不带几件礼物来送?小气巴拉的,就算没有什么皇家宝物,送些金银财宝也好啊。”
“能送的东西一早朕已送了,小陆的圣灵手套,老胡的战刀,都是朕特别挑选的,至于你……似乎最没资格开口的就是你了,你拿走的丝剑,是宫中最顶级的重宝,本来压根就不是你的,被你硬抢过去之后, 朕还要另外找东西来补偿涛澜的损失,这全是你搞出来的祸,朕没要你赔偿就已经很宽宏大量了,你以为自己还有发言权吗?”
“少来这一套,丝剑是凭我自己实力争取回来的,要不是我眼力够,妙手空空,兼有勇有谋,能拿到吗?怕不早就被你拿二流货色搪塞过去了,我说你也真敢讲啊,老大的手套也就算了,老胡最初的那把战刀,根本就是普通的军用品,上不了档次的,这你也敢说成是重礼,我真替皇帝陛下你觉得惭愧啊!”
“……就算是普通军械,也是国民税金打造的,得来不易,你们没跪下谢恩,还想要多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仁光帝两手一摊,道:“要命一条,要钱朕可没有,不是想花多少 就能花多少,朕现在比你们还穷,要钱是别想了,朕还指望你们快点到北地去,顺利打几个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