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结束之后,因此爆红的人,并不只是东方恋雪一个,或者正确一点的说法是,连东方恋雪都能爆红了, 一路备受人们关注,堪称人气王的陆云耕,受欢迎的程度只会远在东方恋雪之上。
不过,两者之间有一个决定性的差别,对东方恋雪有兴趣,并且发出请帖约见的,都是一些“寂寞妇人”,而且还出身贵族,一个清纯腼腆的平民少女都没有,照东方恋雪的说法,全是一群急着想要将他吞下肚的饥渴怨妇……
“东方,你怎么专门吸引到这一类的?”
“我哪知道?可能因为我长得帅吧!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完全是意外,意外啊!”
相比之下,陆云耕的支持者就全是平民百姓,特别在老人与孩童之中,他那不可思议的亲和力,尤其能发挥作用,一些头发花白的老公公 、老婆婆,看着他就像看到自家子侄,至于那些孩童,则把他当成童话书中的英雄,将他一路过关斩将,夺取状元的经过,一遍又一遍地反覆说着,在帝国的街头巷尾,甚至都可以看到,一群孩童在扮演陆云耕打擂台,人人都抢着要扮陆云耕……
这样的人气,固然连帝王也羡慕,但暗中忌恨的人也不少,只不过因为陆云耕就快要往北地就职,对那些贵族来说,这就和送死没多大分别,这才没有人愿意动手,节外生枝。
打从回到梵萨丹伦,陆云耕基本上就处于走不动路的状况,要是不易容改扮,他走在街上,无论所到何处,都被百姓包围着、簇拥着,无数人靠过来想要送礼、表达关切,虽然还不至于说不胜其扰,却也搞得他无比头大,寸步难行,尤其是逢人就要解释一次,自己为何要去北地从军,说得他口干舌燥,肝火窜升。
“……受不了,真是受不了……偶像活真不是给人干的,这倒让我开始羡慕东方,他可以理所当然拒绝一切,我们就没他这样自在。”
“师兄你还是将就一点吧,比起我,你们那些破困扰都算是啥啊?”
胡燕徒说得无奈,而他也确实有慨叹的资格,比起陆云耕受民众欢迎、东方恋雪受饥渴怨妇垂涎,他也同样受到瞩目,只不过……盯着他的全都是和尚,戴着假发与不戴假发的真假和尚。
仁光帝透过利益交换,把胡燕徒的问题扔给叶狐太后去解决,后党权势滔天,百分百能代表帝国,可不是好惹的,慈航静殿虽强,但在派系林立,未能一心的情况下,谁也不愿与帝国后党决裂,只不过,涉及慈航静殿失传的首席绝学,不管承受多大压力,都不能轻言放弃,所以,即使不能公开动手拿人,慈航静殿仍有着许多的小动作。
只要一公开露面,胡燕徒便能感受到周围视线的虎视眈眈,认出周围的同门,更查觉到有眠字辈的高僧潜伏在侧,只不过不敢破脸动手而 已。
“啧啧,在寺里都是我们要尊师重道,现在居然让这么多师叔伯恭候我们的大驾,真是不好意思,哈哈哈……贼秃们不敢在城内动手,大 概是打算等我们出城后,在半道伏击吧?这群贼秃,又想杀人越货,又没有胆量,我呸!”
“师弟,别太狂妄啊,这次不光是同门师兄弟,还有眠字辈的高僧也会出手,这一仗可不……”
“嘿,什么眠字辈的高僧?左右不过是地阶,现在师兄你和我都是地阶了,大家都是地阶,怕他个鸟?咱们师兄弟合力,打不过难道还跑不了吗?”
“话不是这么说,如果你被指为佛敌,他们动用大阵,合众力对付你一个,你我武功再高也没用,历史上武功强绝,却被本派高僧用大阵封印的大魔头,难道还少了吗?你武功高绝,比之他们却又如何?”
陆云耕这么一说,胡燕徒登时作声不得。出身慈航静殿,他们当然很清楚,慈航静殿的高僧,战力也许算不上一等一,但实力绝对是高,尤其擅长封印、净化,而且每当以伏魔大义之名出手,那真是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美其名是使用大阵,其中诸多战术,无非就是围殴偷袭、下药暗算,比之一流的杀手组织都不遑多让,委实让人防不胜防。
“我和师弟你始终出身慈航,如非必要,我不想和本寺的师兄弟动手,更别说师叔伯了,这一类的仗,始终是能避则避,届时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城密道之类的东西,如果有的话,我们就能省点事了。”
陆云耕是真的希望能少点事,千万不要遇上伏击,除了因为不想与慈航众僧动手,还有一个让他无比头痛的问题。
“我要跟着你去北地,一定要!”
回到梵萨丹伦之后,凤香表现出了非常坚定的意志,要跟着一起去北地,如果不让她随行,她就自己一个人去。对于这个宣告,陆云耕可不敢掉以轻心,华尔森林之事,已经显示这女人绝对说到做到,这一回能从华尔森林中活着出来,纯属个人命大,下一次未必还有这样的好事。
但如果说要带这个女人一起去北地,那就更荒唐了,北地是什么样的险地,目前是还没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什么好地方,自顾尚且不暇,更别说带一个累赘同去,又更何况去北地是过军旅生活,哪有人带家眷去从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