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全村人连同那些赃官一起给宰了……
(不得不承认,虽然帝国的综合国力仍强,甚至还比之前要更强,但整个官僚体系,已经打从根部开始腐烂,烂到透了,想要改革,除非有无穷的智慧,再不然就只能把一切推倒重来……真要这么干的话,朕该做的不是皇帝,而是革命者……革自己的命……)
连串的挫折,让仁光帝充满有力难施的感觉,他不是没有杀尽天下贪官污吏的决心,前帝国的一位帝皇就有过“找人来当狗或许不好找,找人来当官还怕找不到?”的名言,仁光帝素来将这段话奉为圭臬,杀起贪官蠹虫从不手软,一次杀上数百、过千人都不皱眉头,但最多也只能如此,若想要再进一步,除非能在帝国大权的博奕中彻底获胜,收帝国军政大权在手,否则是做不到的,要是蛮干得太厉害,连帝位都可能保不住……
“你自负英明神武,从开始亲政之前,就不住试图做实事而非争权,希望能兴利除弊,减轻百姓的负担,权位对你而言,从来就不是非争不可的东西,你是我从未见过的帝皇类型,从人格上来说,你的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伟大。”
天妖笑道:“但长年努力的结果,却是你的敌人越来越多,理解你的人越来越少,最后都快搞到令不出紫禁龙宫了,这么可笑的蹩脚皇帝,实在也是千古罕见,你为天下百姓而改革,却只被他们当成一个笑话、怪物,你武功越高、越想做实事而轻权位,就越得不到认同,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应该是仁君、圣君,却只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仁光帝的无比高傲,让他几乎没有什么知心友人,除了颜龙涛澜,其余也没人试图了解他,没人理解他的感受与想法,天妖所说的这些事,仁光帝就只有每逢夜阑人静、午夜梦回,才会偶一思之,却从来不敢深想,因为这就是一个不能去想的要命问题,如果想了,在茫然中迷失的心,就可能走上自暴自弃的路……
天妖所说的话,字字句句,不只是敲击在仁光帝心头,更好像正把伤口剥开,除了痛楚,更有一股狂怒涌上心头。
“给朕住口!像你这种只会嘴炮与躲起来修练的家伙,就算再多几个,世界也不会变得更好,从来就不肯亲自跳下去干的人,有什么资格批评朕?”
怒气狂飙,几乎气到昏头的仁光帝,连运功护体都不顾,甚至无视三轮法界开始分解他的肉身,第一时间回呛过去。
这自然是一种不要命的愚行,然而,当致命的危险感觉再一次出现,受这刺激影响,一个念头闪过脑中,仁光帝忽然发现,一直遍寻不得的敌人破绽,找到了!
(这家伙开战以来,全都是采守势,什么见鬼的圣轮、三轮法界,都是重守不重攻,以压制来代替攻击,天阶武者可没理由这么窝囊,他只守不攻,必有道理,最大的可能……是他只能守,无力反攻,至于为何如此……那么多人消失不见,是被他分开处理了吧?同时处理那么多人,又要维持整座华尔森林的虚境运作,有可能不吃力吗?干着那么吃力的事,他哪还攻得出来?能够守得住、拖时间,就已经是极限了吧。)
一想通这个关节,仁光帝立刻发现,对方很有可能已是强弩之末,纸老虎一只,如果这想法没错,自己全力一击,天妖九成九接不下来,但……假使这个估计有误,面对三轮法界这等虚渺神奇的杀着,没有找到真正破绽就出手,无疑就自陷死地,自己要冒这种风险吗?
“去!就和你赌这一局,若不能破你见鬼的三轮法界,朕这条烂命就送给你了!”
仁光帝虎吼一声,龙体圣甲的护身力量,骤然提升五成,像是将所有能量凝聚起来,放弃固守,要作一次最猛烈的爆发,天妖见状,暗暗吃惊,本来仁光帝的情绪已为自己所掌握,盛怒之下,防守出现破绽,胜负的天平已朝这边倾斜,哪想到他在狂怒之中,竟然查觉了自己拖战的意义与破绽所在,这种跳跃性思维,真不知是怎样做到的,天眷之人果然不同凡响。
天妖一下感到好奇,但眼前并不是思索的时候,仁光帝即将冲击三轮法界,他必须抢在那之前出手攻击,这时又一道元灵与力量回体,是陆云耕通过考验,负责对他进行测试的那道元灵,解除幻境后,连同力量一起归回本体,而从各处情况看来,其他人估计也很快就会通关,这边再没时间让自己耗下去了……
心念一动,天妖翻手出掌,比之前陡强五成力量的一掌,狂轰了出去,周遭气流受到牵动,霎时间狂卷如龙,飙动似刀,一道龙卷刀风,穿入三轮法界之内,直逼仁光帝而去。
“帝国之主,且来试试太乙真宗的六爻三绝!”
“哼,是风卷山走大地动?什么百年没人练成的绝学,在朕眼中,全是老掉牙的过时玩意儿,雕虫小技,看朕如何把这过时东西连同你一起斩下!”
吼喝声中,仁光帝一身真气爆冲,龙体圣甲所灿发的金芒,一下耀眼至极点,逼得人不敢正视,就在这强光之中,仁光帝整个人消失不见,化为一条吼啸震动山河的威武金龙,长吟震百里,一下摆动龙躯扫过,天上风云同变,龙卷刀风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