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擂台,他发现整个情况完全超出预估。
实际面对敌人,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敌意与杀气,兽王刀蓦地震动起来,身为刀主的胡燕徒,心头一下涌上疯狂杀念,整颗心都被疯狂的杀戮、破坏、摧毁给占据,他原本想要在十招内全力以赴,杀灭掉这个对手,但脑中一下恍神,只觉得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挥出一刀,刀势既重且猛,犹如恶兽噬来,避无可避。
这一刀,胡燕徒自己浑浑噩噩,但凡是看到这一刀的人,都生出一种仿佛刀光切裂天地的感觉,不少正在比斗中的考生,都为这一刀所惊,心神不能宁,虽然这道刀光不是很耀眼,可是在这些高手的眼中,这简单的一刀,就比陆云耕一拳大败金豹更恐怖得多。
而这蕴含恐怖威力的一刀,理所当然缔造不凡战果,被它砍个正着的敌人,连人带兵器、护甲,一起给砍成两段,跟着第二重刀劲猛烈爆发,将断成两截的身体又断为四段,残尸碎块,洒满擂台之上,观之几乎作呕。
挥出这一刀的黑铠武士,沉默地踏着尸块,双脚踩在血泊中,由于体型不符,没有人把他和胡虎产生联想,但他所散发出的凶煞之气,足令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胆颤心惊,不寒而栗。
战果出乎预期的好,不过这天的赛事一结束,回到住处,胡燕徒立刻向东方恋雪质问。
“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
“有啥问题了?就跟你说它是凶刀啊,现在证明了吧,它果然很凶啊!如果不嗜杀、不嗜血,那还算啥鬼凶刀?给三岁小孩子用算了!有这样的杀性,才是凶刀的证明啊!”
东方恋雪道:“还记不记得,当初去取刀之前,我问过你什么?而你是怎么说的?”
胡燕徒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他当然记得,东方恋雪露出了少有的凝重表情,严肃地问自己,是否愿意为了重新站上擂台,夺取胜利,而付出严重代价?是否愿意为了换取战胜地阶武者的机会,改变本身原则,哪怕做出有违武道精神的事?而自己当时的回答是……
‘老子从来也就不是正人君子,没那么多讲究的,之前只是不屑耍小手段而已,但既然机会只有一次,又是要对上比自己更强的强人,用尽手段夺取胜利,这才是战斗精神,至于代价,只要活得轰烈,死得轰烈,啥代价都没问题,我做好准备了!’这些话确实是带着决心说,不是随便讲讲的,而想起自己承诺过的东西,胡燕徒一时作声不得,就听见东方恋雪道:“是你自己说过,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我才把这把刀给你的,不然本来我还想留着自己用咧,你和老大都变强了,就我还原地踏步,你拿这把凶刀可以和地阶一拼,我拿了起码也能拼高阶吧?得了天大好处还来怪我?这就是你的兄弟道义?”
确实是自己承诺在先,怪不得他人,胡燕徒也没啥可说的,但要说什么愧疚感,那也是绝对没有的,东方恋雪奸得像鬼一样,又总教自己与陆云耕,有时要保留实力,有时又得虚张声势,不能让同场较劲的未来敌手看穿,正面对上时才可以收奇兵之效……一个那么会玩假象的人,有可能不留两手给自己?自己和陆云耕一早便认定,东方恋雪的实力绝不只如此,平常他在擂台上耍的那些花样,都只是用来掩藏自身实力的手段,因此胡燕徒当然对他没有愧疚感。
“凡是凶名远着的魔性兵器,都有兵控人心的现象,一开战,你受凶戾之气影响,是很正常的事,你若不想被刀控,就要自立自强,以强势主位驾驭凶刀,或者至少也要维持对等地位,作为战友,并肩赴战,要是你实力不够,人为刀御,让它成了你的主子,时间一长,小心变成行尸走肉,和之前的刀主一样,成为有体无魂的刀尸喔。”
东方恋雪道:“好在,你只用了一次而已,还来得及回头,要是觉得危险,现在可以把刀给我,我来用也成,平常我三寸不烂之舌,哄女孩子上床哄惯了,说不定也能哄得它奉我为主喔。”
胡燕徒犯难了,慈航静殿不是只教武技,在传授佛法的讲经课,高僧们说过许多魔性兵器的危害,什么饮鸩止渴、与虎谋皮,这些害处他都知道,之前多少有些年轻气盛,再加上叛逆心态,对那些谆谆教诲听不入耳,现在亲身体验,知道这柄凶刀的威力,更感受到它隐藏的危险性,说不动摇肯定是假的。
刀的威力很大,问题是控制人心这一点,非常要命,若不想沦为行尸走肉,就要加倍坚定心志,与刀抗争,否则只有成为刀奴或刀尸,这么一来,等于是两面作战,一面与敌人战斗,一面与刀进行心灵对抗,遇上敌人比自己弱的时候,当然是威风到极点,可若碰上强敌,这一下腹背受敌,那就凶险加倍,到底值不值得,划不划算,恐怕很难说。
自己不是只懂看眼前利益的傻瓜,假如兽王刀只是一把威力强大的凶兵,自己可以将之放弃,没什么好可惜的,但在割破手掌,以血认主的时候,由刀上传来的那种深深孤寂与压抑,令己顿生知己之感,这种人生难得知己的感觉,是自己没法放手的主要理由……这么一想,决定立生。
“不用多事,各人造业各人担,选择兽王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