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听说金龙大师……”东方恋雪更正道:“哦,我是说那位刘兄,平日在寺中就很被看重,更屡屡被破格提升,传授慈航绝学,可有此事?”
“刘师兄的武功,是金字辈诸弟子之首,自然被师叔伯们看重,他天资既好,用功又勤,掌门破格传授神功,并让他入藏经阁学习,那都是惜才、重才,没甚么不妥啊。”陆云耕道:“况且,有幸同入藏经阁的,也不只是刘师兄,还有另几位师兄弟,他们也是一起进去的。”
“我明白,我明白,这些人里头,肯定没有胡兄吧?能够进去修练的,都是与方丈大师关系不一般的,我没说错吧?”
东方恋雪说着,还特别使了一个眼色,尽管没有明说,但相信陆云耕是懂的,果然这眼色才一使,陆云耕就满脸通红,连连摇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引得东方恋雪一阵大笑。
当年,慈航静殿的掌门之争,几大派系斗得你死我活,导致精英几乎全数出局,最后出线的眠残,那时不仅武功三流,连底子也不太干净,不是自幼出家的“纯正血统”,而是人近中年,才在慈航静殿剃度,未出家之前……还是个颇为风流的浪荡子,虽未成亲,但……传闻私生子不少。
让这样一个人成为方丈,表面上的说法,是为了推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精神,只要悔悟前非,人人都能重新来过,但实际上,底子不干净的人,可以挑剔的破绽必多,到了该翻脸的时候,很简单就能把人踢下台……当然,眠残方丈一作就是十余年,带领慈航静殿集体堕落,令得所有算计都没派上用场,这就远非最初所能料了。
眠残方丈如此贴近世俗,近乎市侩,要说他有多守戒律,多信仰佛法,那真是没人相信,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江湖上便有了传言,说眠残方丈为了不遭寺内派系所忌,从没建立自己的派系,但这却不代表他什么也没做,他还是暗中栽培了一些弟子,其中……就有他出家前的私生子。
这个传言一起,无疑成了慈航静殿的超大丑闻,不仅那些半道出家的僧人受怀疑,连那些自幼剃度,却是无父无母之弃婴的僧侣,都同样难逃人们怀疑的目光……这个传闻,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寺内为了自清,也特别组团进行调查,最后什么也没查到,不了了之,只是在这酷爱流言蜚语的江湖,这条流言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传了下去,与其他慈航静殿的堕落丑闻一起,成为江湖群豪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诸如此类的话,陆云耕之前当然听过,甚至自己也抱持着怀疑,只不过听东方恋雪当面说起,感觉就像自家丑事被揭露,羞愧得不知怎样回答。
“唉,拜讬,你又不可能是方丈大师的私生子,为啥要不好意思?不过,也难怪胡兄弟昨天那么大火气,这事说起来是不光彩啊。”东方恋雪叹道:“为了捧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获取功名,至不济,也要在江湖上大大露脸,不但让他还俗参加大比,还拉了一大票师兄弟一起这么干……啧啧,伟大的父爱,怎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好爸爸?不过,陆兄弟你以为如何?这会不会过分了呢?”
当然是很过分,否则胡虎也不会发那样大的脾气,整个人异常暴躁,而这等绝顶荒谬的事,之所以能够进行,眠残方丈不知花了多少代价打点各派系……这些陆云耕都心中有数,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他怎么也不能认。
“东方兄,你说的事情,一点真凭实据也没有,纯是江湖流言,对我慈航静殿、对方丈大师,还有其他的师兄弟,都是侮辱,希望你谨言慎行,别被那些谣言所迷惑。”
“谣言?或许是吧,但空不会来风,事出必有因啊,还有……”东方恋雪笑道:“你一个俗家弟子,慈航静殿不过是收了你们家重金,教了一点忽悠你的本事,算起来根本是大大占了你的便宜,别本派本派叫得那么亲热,你当慈航静殿是自家门派,他们可没当你是自己人。”
“东方兄。”陆云耕停下脚步,脸色不善,“我当你是朋友,这才一路与你同行,但你若再说我师门坏话,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好!男儿肝胆,尊师重道,陆兄真是英雄仁义,我服你啦!”挑拨离间踢到铁板,东方恋雪仍是一脸笑嘻嘻,心知一切并非无所获,从陆云耕的反应看来,他对自己这些话并非无感,只是交浅言深,这才让他起了抗拒之心,要是交情再深一些……
“不过,有件事我挺好奇,既然你是慈航弟子,又那么忠于师门,那你的两仪化量诀从哪学来的?”东方恋雪笑道:“化量诀的路子很偏,在太乙真宗算是冷门武技,肯花时间去练的没有几个,你要练太乙真宗的功夫,怎么会挑化量诀来练?”
“我……这个……”不甚光彩的事,陆云耕也不晓得该怎么出口,但短暂迟疑后,他还是坦然相告,“我从小喜欢练武,家里也希望我能在这上头有所成就,除了拜入慈航静殿习艺,家里也不断花钱,从各地搜罗各派秘笈……”
“哦……”
这个答案尚在东方恋雪的预料之内,事实上,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很多的贵族世家、豪门巨富,为了培养自家子弟成才,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