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意义,但在太乙真宗的队伍中,昔日的帝国女将军以忌惮的眼神,望向圣莲教的队伍,并对弟子们进行解释。
黑云孤寂降临白银谷的那一招,斗转星移,天地大变,以无匹星力强憾八荒四野,如此惊世神通,吓坏了素来趾高气昂的太乙真宗弟子,那一击令得大地掀裂,群山皆动,人力怎能发出如此神威?这只有在古老典籍与传说中才听过的力量,真实上演,太乙真宗的弟子群惊得方寸大乱,纷纷聚在教御廉杏贞的身旁,想要问个究竟。
“不要大惊小怪,你们的见识太少了,这也值得大呼小叫吗?”廉杏贞斥责一众弟子,但任谁都瞧得出来,她自己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术业有专攻,用你们的微末修为去臆度当世强人,只是以管窥天,圣莲四神各有专精,都是已经掌握到世界本源力量的绝顶人物,岂是易与?特别是黑云老……前辈,近百岁……甚至可能已经过百岁的修为,从上两代江湖直纵横至今,实力无从估计……”
廉杏贞的声音不大,还有种刻意压低的感觉,武将出身的她,作风一向直接,不让须眉,说得明白些,几乎就是肆无忌惮,现在这样低声说话,仿佛心存惧意,害怕着什么,这些跟随她日久的弟子都觉得古怪,望向她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而这种带有质询意味的眼神,分外刺激了廉杏贞的火爆脾气,令她决定把那些顾忌抛诸脑后。
“顾忌什么?我也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胆怯起来,可耻!”
廉杏贞抛开顾忌,脸上再现英气,道:“黑云老贼当年是大地上著名的凶神,横行无忌,猖狂了十几年,帝国官府多次围剿,始终拿他没有办法,最多也就是把他bi出帝国境内,那时候丧命在老贼手下的无辜性命不知几何……”
当时,廉杏贞只是个十来岁的女校尉,无从得知高层机密,但黑云孤寂的凶名,哪怕在军中还是时有耳闻,知道这人原本是北方双蛇大神庙的神官,精研白巫术与占星,原本也是个品行纯良、安分守己的人物,却不知道怎么发了狂,堕入邪道,奸杀了神庙的圣女祭司,毒毙抚养他成人的师父与一众师兄弟,一把大火烧了双蛇神庙,跟着就南下闯荡。
这号人物所过之处,都是一片血雨腥风,他烧杀掳掠样样都来,本身修为已是第七级的大魔法师,堕落入邪的黑巫法极难对付,诅咒动念即至,最要命的是他还擅长占星,水准更是超越其他各派的星辰术者不只一筹,这令狙击他的难度大大增加。
大地上,武功练得再强、魔法修为再高,都不见得难对付,只要布置得好,第八级的绝顶强人,都有可能死在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手里,真正要说很难杀的人,除了本身就是杀手、刺客类的特殊人物,就是那些擅长占卜、预言的先知。一个能准确窥见未来的预言师,价值万金不换,但有法便有破,预言术哪怕练得再高,也容易被各种技术所屏蔽、混淆、误导,做出错误的判断,唯有天上星体运行,不是任何力量能阻挡、偏移,观星所见的未来,必然会实现。
“当年……不,哪怕一直到现在,黑云老鬼也仍是大地上首席星辰术者。用占星所见的未来,局限很多,非常狭窄,但优点就在无可屏蔽,老鬼凭着这一手本事,屡屡避过围剿,更在围杀他的人散去后,逐一找上去灭门,手法凶残,弄到敢与他为敌的人越来越少。”
廉杏贞一手插腰,道:“老贼之所以难对付,除了这些理由外,还因为他逆练了归元藏经,那本是双蛇神庙的独门秘传,后来……”
话忽然停住,廉杏贞发现弟子们一脸迷惘,显是不理解他的话,更不清楚归元藏经是什么东西,“嘿,你们听不懂?归元藏经是双蛇神庙钻研升仙之道的副产品,本来是将自身肉体归化于天地,脱去皮囊,尸解升仙,但老贼拨正为逆,效果就和臭名昭彰的噬血魔诀、夺胎化骨、邪陀摄元杵差不多。”
有了这个解释,弟子们懂是懂了,脸色却变得很差,这几门技巧有些是武功,也有些是邪术,共同点就是吸取旁人力量为己用,邪陀摄元杵还简单些,只是单纯吸化目标的真气、力量,其余两种就歹毒得多,连血肉精气也一起吞下去,煎皮拆骨,化得干干净净。
这类功法尽管阴毒,但因为见效快、好处大,偷偷修练的不乏其人,消息一旦走漏,必为天下群起攻之,可是若攻而不死,让其辗转成了气候,往往就是一场大劫,实际可举的例子太多,众人光是想想,都为之颤栗。
“黑云老贼的归元邪术,采用吞噬之法,不但化人血肉,还吞食魂魄,虽然过程中限制颇多,可是功成之后,就能将吞噬对象的毕生修为,据为己有,能使用此人生前的一切特有技法……”
在这个乱七八糟,邪法妖功横出的年代,吞噬别人的毕生修为,已经不算什么了,但能完全重现那人的特有技法,这就很了不起,圣莲道门便是凭着这项特有技术,独步天下,现在黑云孤寂能做到这一步,众人闻之暗惊,更想起之前谷口的战斗,并非神门信徒的黑云孤寂,却能够巧妙吸收圣光并利用,旁人不知他底细,还以为是前辈高人有广大神通,如今想来……他肯定吞噬过高阶神官一类的对象,否则已经堕落的巫者,怎么可能使用圣光?
一名太乙真宗弟子嗫嚅道:“还好,老贼瞎了眼,要不然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