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放哪儿了!你先回去,我找到后再给你!”李艳君恨不得马常新马上就在面前消失。
“呵呵,好吧!”看着裹在被子里坐在床上的李艳君冷艳得就像另外一个人似的,马常新心里还真有些搞不懂了。他只能把这个前后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情况,视为是女人在与男人肌肤之亲后的羞涩,他只好站了起来,穿上衣服,给李艳君把被子掖了掖,“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李艳君还是没有理会马常新,只是等马常新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冲马常新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听见李艳君赶马常新走的话时,军猴子已经拐到屋子山墙的边上蹲了下来。
刚才李艳君和马常新的一番话语和行为让军猴子心惊肉跳。只是在马常新给李艳君讲那个材料的内容时,他几乎就是耳语,让军猴子一个字都没有听清。这反而激起了军猴子的好奇心,或者说他是太想知道马常新那份材料的内容,好通过这个材料来掌握马常新和李艳君将会在批斗大会上说些什么。这关系到整个渔场的安定,他特别怕马常新信口雌黄,说出一些无根无蒂的话来,如果这样,马常新不但会害了渔场所有的知青,受害更深的终究还会是马常新他自己。他不想监狱那小青年的悲剧发生在马常新的身上,虽然马常新并不听他的安排或者是暗示,虽然马常新有很多讨嫌之处,但是,他总归是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一个战友。他不想看见马常新走一个极端的下场,这是军猴子的善良,就像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胡淌的父亲交往一样。
除了对马常新那份材料的好奇外,对李艳君对马常新的态度,军猴子就是惊奇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除非李艳君又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跳出渔场,假意利用马常新给她弄来推荐函?
军猴子很快在心里否认了这个设想;李艳君连离开渔场一夜,和李悠悠去孙队长家过夜都不要,都要在这陪着王瑞,她怎么可能离开渔场回城!
既然不是推荐函,那么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让李艳君以身相许,去和一个仇人共眠床第?
那就只有复仇,一种曲线的复仇。军猴子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寒冷。这样的事情在目前的情况下就是做成功了,那也是两败俱伤呀!
我该不该出面阻止李艳君?或者试探一下她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这样做的,还是在不正常的情况下这样做的?往往受到刺激的人,在精神地失常上,都会有一个缓冲地带,每当他的思维出现空白的时候,神经系统就会自觉的进入缓冲地带,这也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在失常的过程中少有的正常阶段。当然军猴子不愿意李艳君是在这个缓冲地带出现时与马常新所做的一切的,他宁愿相信李艳君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做的,如果这样,他倒还好应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