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渔场,郭长松把知青们分成三拨后,自己就钻进了临时办公室。 刚一入腚,一阵困意就袭了上来。撑大嘴巴打了几个大呵欠,见军猴子床上的被子还没有收拾,顺手就掀开,钻进去,头一落枕,鼾声就响了起来。
边上的几个民兵见状,都面面相觑:这才大清早呀,咋就睡上了呢?谁不都敢大声出气了,更不敢开口说话。他们都知道,他们的主任这几天脾气飙着,开口就会骂人,动手就会打人。这些都不算,要是主任一怒,把你的民兵给免了,那才叫冤呢!要知道,能争取当上公社的民兵,不但是自己莫大的光荣,还会给整个家族长脸。
在另外一间屋子里,军猴子正伏案发呆,他无论如何也写不出一个字。眼睛盯着桌上的纸张的时候,纸张上全是监狱那少年的头像,头像上还在流着猩红的血液。等军猴子一愣神醒过来的时候,他往往都会被吓得立刻绷直身板,把头离那纸张远远的,唯恐纸张上的血液把他给淹没了。
发现是自己的错觉后,军猴子忍不住会痴笑一声,这会引来周围知青们诧异的目光。军猴子只好又把头埋了下去,装着满意事儿样。
其实军猴子的内心正如火般煎烤着。心就一直牵扯在李悠悠和李艳君那边。他不知道李艳君会写出些什么来。想到这里的时候,军猴子觉得一个人的命运居然是这么的脆弱,脆弱得连自己的下一步将会遇见什么样命运都不知道。
想到这些,军猴子会在心底对自己做的些事情有些后悔,但是一想到从开始把眼睛扎进人家胡淌双腿间时,心里那些愉悦,他又觉得一切都会过去的,过去了,那些愉悦的事情自己还是会去接着做的。
有民兵进来巡视,军猴子假意拿笔在纸上做了个样子,把民兵糊弄走了,又开始盯着纸发呆。呆了会,耳边突然有王瑞说话的声音:这样的检讨就是要写你灵魂深处的东西,把越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写出来,就是一份异样深刻的检讨。如果你能按我说的写出来,保证你一次就过关,哪还用写了几十篇都不过关的。
军猴子如在癔症中被人拽了一下样,他猛然抬头四处一看,才知道自己心底又冒出了那个梦境来。李悠悠和李艳君赤身**的场景好像又历历在目,心中不禁一热,裆里就有了反应。
早在纸张上奋笔疾书的马常新这时应该是写得告一段落了,他抬起头远远地看着军猴子,脸上有丝得意的表情。就在昨天下午回到渔场前,马常新被郭长松派出来的民兵在半道给截住,然后直接把他带到了郭长松的面前。
郭长松告诉马常新:这次的活动,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写出一份满意的答案出来,天大的事情有我郭长松给你顶着。你要是在市里给我长了脸,我就让你当上渔场的场长,要是有招工指标,我还第一个考虑你,力荐你。
这是郭长松的权宜之计,他心里明白得很,不要看这些知青们平时松松垮垮的,要是到了这样的时刻,想要从他们的嘴里掏出些自己满意的材料来,应该是比登天还难的。所以,郭长松才给了马常新这样的承诺。
马常新对当不当渔场的场长早就没有了兴趣,一听说郭长松关于招工的许诺,心里就乐翻了天,说话也就不过脑子,一口就答应了郭长松。
但是写什么呢?就在马常新苦于不知道写什么的时候,李艳君找上了昨天下午刚回到渔场的马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