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腊香冲张国成的背影摇了摇头,按照张国成刚才的做法给思宜擦拭起胸前来。
经过贾腊香和张国成的一阵努力,思宜终于缓了过来。全身有了血色,刚被贾腊香按进被子里,她就把头从被子里揪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叫着吃吃吃。
贾腊香把亲家给个一筒挂面给思宜煮了,思宜狼吞虎咽眨眼就把一大碗面条倒在了肚子里,她用舌头舔着碗底,嘴里还在叫嚷着吃吃吃。
“她不能在吃了,饿极的人一顿不能让她吃得太饱的,否则胃要撑坏的。我在朝鲜战场上见过太多这样的情况。”张国成见贾腊香还要去给思宜煮挂面,出面制止了。
“思宜乖,先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起来再吃。”贾腊香把思宜又按到被子里,慢慢在被子上拍着。思宜因为太困,加上肚子也填饱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
可怜的孩子,这是上辈子遭了什么,让你这辈子来受这么大的罪!”贾腊香看着睡熟的思宜,唉声叹气地说,“老张,你来看看,这孩子给她洗干净了看上去还是蛮俊的。”思宜因为体温正常,又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加上房间里火盆的活也正烧得旺旺的了,熟睡中的思宜,脸颊上已经有了红晕。
“你不恨郭长松?”见贾腊香遇见思宜到现在,她一直无怨无悔,殷勤地照顾着思宜,张国成还是在于忍不住问了。
“那畜生是那畜生。这孩子是这孩子!严格点说,她也算是受害者。”贾腊香像对待自己的亲闺女样,在思宜的脸颊上抚摸着。
“唉,你真是心善。”张国成感慨万千,从贾腊香对待自己的事情上,他是倍受感动的。要知道在农村,一个寡妇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众人面前对一个男人示好,是需要勇气的。
“我还有这么大一个女儿,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大冬天的我刚才要是不管,她明天就会冻死在路边。”
“如果不是郭家的媳妇,你也会把她接回家来?”
“当然会!”贾腊香很认真地说,“谁家的媳妇不是一条命?”
“唉,这样的事情哪里管得完哟。这也算是思宜遇见你了,也算是她的福分。”
“你说明天我们要不要给郭长松把思宜送回去?”贾腊香终于离开了思宜,做到火盆边,和张国成并排着。
“我先打听一下情况吧!再说,他老婆和傻儿子都不在家里,把思宜这么一个大姑娘送回去和郭长松独处一屋,我还不放心呢!”张国成吸着烟,“要不我现在就去孙队长家问问情况。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咋出来。要是被郭长松给赶出来的,我们就把她收留下来算啦,要是她自己跑出来的,我和孙队长商量一下,看看去送回去还是怎么处理再说。”
“行,你现在就过去一趟吧。”贾腊香给张国成穿上外套,又把一顶已经很破旧了的志愿军的棉帽扣在张国成的头上。
“我去去就来!”张国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