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勇的屁股上流着脓水,屁眼肿得都翻了起来,四周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在场的人都唏嘘了一声。军猴子也是看得心里发毛,他早听说过监狱里的男人们长时间不见女色,性急起来都会把硬邦邦的东西插进同监房的男人的屁眼去获取快感。遇见弱的男犯人,就会群起而上。显然,方勇就是这样弱的男犯人。
“儿子,你这是咋弄的,为什么不告诉政府------”母亲眼里噙满了泪水。
“妈,我无数次的告诉政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们就是不信------啊------你------” 方勇边说边向上提裤子,可能是由于太激动而放松了警觉,致使他用双手去提裤子了。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女医生不知道是怎么一下子从方勇的手中夺过了手术刀,顺手就抹在了方勇的咽喉处,方勇“------啊------你------”一声就双手捂住咽喉处倒了下去。身边立刻就流满了鲜血。
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等人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帮人就冲过去围住了方勇,另外一帮人就冲过去把也因为受到惊吓也倒下去的女医生抬进来医务室。监狱长跟在女医生后面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小张,你别怕,你这是正当防卫。
一个男医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了过来,他弯腰在方勇的胸口摸了摸,然后又翻了翻方勇的眼皮,站起来,对一个军官模样的军警摇了摇头。军警一挥手,立刻就有汽车,担架和更多的军警上来把方勇抬到了一辆黑色车身的汽车上,汽车鸣着警笛就走了,也不管方勇的母亲在车后哭天抢地地跑着追着。
军猴子已经吓楞了,直到一个军警用步枪的枪尖戳了戳军猴子,军猴子才在惊吓中回过神来。
虽然回过神来,但是军猴子的灵魂还在受着煎熬,他突然从心底涌上一股透彻骨髓的冷颤,过去对社会一切的认知在这一刻灰飞烟灭,课本上认知的社会也突然变得异常的狰狞;胡淌父亲的死,刑场上那么多强奸犯被处决,张国成无奈却又悲惨的抗争,郭长松变态的叫嚣,善良的胡淌被逐出军区大院,红卫兵们和造反派肆无忌惮的行为,那些被无端压制的美好事情等等,还有眼前这个生命的终结居然就在一瞬间。这些难道就是我们要建设的祖国所要的吗?我们连基本的温饱都开始存在问题了,这些都是我们所要的吗?军猴子脑子里突然出现小巷朱师傅在疯癫状态下发出的那些呐喊;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旧社会好?
对于军猴子,旧社会在他的心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名词而已,再有就是课本上和好多歌里对旧社会罄竹难书的控诉。
想到这里,军猴子再也不敢往下想了,唯恐再想下去,自己立马就会给关进监狱里似的,他努力把自己的思想从那些思维中给拉了出来。他不要自己再在这样一种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思维中纠结下去,也明白自己根本就得不到答案,他只是在心中把自己的思维使劲地拽到生活在红旗下,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心里抹去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