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云喝了点醋才稍稍缓和了点,但是腹中的饥饿让他再次拿起筷子,疯狂地吃了起来。
看着曹青云的吃相和狼狈样,张国成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己拿起酒杯猛猛地灌了几口酒。
屋子里静得吓人,曹青云就像失去控制的,机械地重复着夹鱼吃鱼的动作。张国成一口一口地喝着酒,也不吃鱼,甚至都不朝鱼看一眼,唯恐这一看,都会把盆里的鱼给看少了,那样就满足不了曹青云的狼吞虎咽。王瑞坐在离桌子远远的地方,意识被曹青云的吃相和张国成的沉默给凝固了。
“你他妈的咋就不知道反抗或申辩呢?”张国成把王瑞给他的整整两瓶知青们自己酿造的烧酒喝得精光后对曹青云说。
结果是张国成的话音刚落,房门被轰地给撞开了。
没有等张国成明白是怎么回事,早被几个大汉给按在桌子上,接着就听见郭长松的嚎叫:“把他给我绑了。”
郭长松带着公社的机动民兵回来了。他的右脸上有很重的灼伤,因为在外面被寒风一吹,灼伤部位已经开始发黑。
“把他们俩给我带回公社去。”郭长松看见桌上还剩半盆热气腾腾的鱼,火就不打一处来。这是自己特地让渔场给留的两条红鲤子,准备送到县里去给革委会的李主任的。红鲤子可以讨个红红火火的吉利,没有想到现在却被张国成给煮了吃了,这下火就更大了。
他怒吼着踢翻了桌子连带着那盆鱼,嘴里说:“我叫你们吃!先把他俩带回公社,我来组织全公社的批斗会。他张国成的问题大得很,成天就搞在破鞋家里,这次我是掌握了证据的,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两瓶酒下肚,张国成已经醉成了一滩泥,任由那些机动民兵们摆弄,就像曹青云一样也被那些民兵捆绑得像只粽子样。
王瑞望着气势非凡的那帮民兵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断地在嘀咕: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上水利工地上去。
雪花已经没有飘了,还弱弱地出了点太阳。
知青们一上水利工地就遇见物资接不上气。一部分村民和少数知青就组成了运输队,去县上等待物资的分配,然后来回工地。
马常新自从来到工地后,就格外的活跃,运送物资是件很光荣的事情,马常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又是一份血书交到孙队长的手中,孙队长看都没有看就揉进自己的口袋,同意让马常新带队去县里。孙队长交代知青和村民们一些事情后回村里去了,孙队长说生产队也是一层政府组织,不能只管水利不管村民。
闲在工地的知青和村民们就开始百无聊赖,窝在工棚里争上游,下对角棋;那些村妇们就在一起家长里短。
窝了几天后,终于有一天晴了天,东北刘愉快的哼着:“**来了晴了天,晴了晴了么天------”走出工棚。
很多人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太阳,也纷纷从工棚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