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父亲留给我有一封信。 这次和你分开,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我把父亲的这封信给你看看,你也许会明白些。”胡淌说完,用脚在一块地板上躲了几下,那块地板就翘起了一个小角。胡淌用手掰开那块地板,地板下有一个已经有点锈蚀的铁盒子。胡淌将铁盒子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纸交给军猴子说:“这是父亲给我的信,但是信上有很多地方提到了你。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全部都看看。如果没有兴趣,你就摘提到你的那些看吧。那边有沙发,你去那看,我接着收拾东西。我的通知一下来,我就得出发。现在都还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据说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山西某公社。”胡淌把军猴子撵到沙发上,又自顾自地收拾起东西来。
军猴子一直把胡淌对自己这么好当成一个谜,现在有了打开这个谜的钥匙,军猴子两步就跨到了沙发上坐下,急切地打开了胡淌父亲留给胡淌的信:
淌儿:
见字如见父。但是,你能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就是父亲已经离开了人世(此信内容基本上是多次写成,所述内容顺序也就是时间顺序,)。
父亲一辈子刚正不阿,自从1969年以来父亲的所见所闻,已经让父亲深陷恐惧之中。父亲所指,相信你心知肚明。
祖国正面临一个民风不古,政治秩序混乱,道德伦理丧失,国力急剧下降,所愚民之手段逾越历朝历代,帮派斗争前无古人,文攻武卫丧尽天良。父亲这次被一撸到底,就是省革委会某某(请理解父亲在此用了某某。你知道,你两个哥哥锋芒太露,也血气方刚,父亲不想在父亲去世后,让你两个哥哥四处奔走,我怕他们闹出更大的事情来。这样的政治环境,只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为讨好中央文革某人,想倾全力借强加给我莫须有之罪名打倒我的老首长和辅佐文革某人内弟夺父亲之权。
淌儿,你知道,父亲并不在乎手中的权利。我只是想,我能在位一天,就能更多的保护一些同志,战友不受到冲击。相信你已经从很多事件中知道凡是被冲击的人,没有一个是有善终的:妻离子散,凄惨了结。就是能侥幸逃过一劫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倍受冷眼和歧视,完全没有做人的尊严。
在这里我得向你提提小巷里的一个人,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帮帮他或者与他做个朋友,当然这都是在你不受我牵连的前提下。要想你不受牵连,现在看来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
从我来到小巷,这里的人们都冷眼待我。虽然这个城市是我用鲜血解放的,但是谁能在现在这个大是大非的年月不站到形势的主流上去呢?我心里丝毫都没有怪他们的意思,人们生存还是第一的。所以,我仍然是笑对他们。
父亲来到小巷后,倍感孤独和无助。我知道,他们肯定对你隐瞒或者百般阻扰你知道我的去向(谢天谢地,幸好你的哥哥们都在**和新疆,幸好我失去自由前交代你,一定不要告诉你哥哥们我的情况。),这时,一个叫军猴子(这孩子大名叫郑军)的孩子偶然撞进了我的吊脚楼。这孩子第一次进我的吊脚楼的时候,我就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还敢来我这?这孩子很诚实,他说,我知道你是省城最大的保皇派和走资派。我问他,你就不怕受牵连。他说,我怕什么。那些都你们当官的事情,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人,是人我就不怕。
淌儿,这孩子身上有股正气,虽然我还说不准,但是人的善良是第一眼就能看出的。
就省里某某要我指正我的老首长是叛徒,或者只是指正老首长就有叛徒嫌疑,他们就可以重新安排我出来工作(来小巷前一夜,你去看我,我已经告诉你,我的位置已经被中央文革某某的内弟代替)。老首长是不能倒的,老首长要是倒了,一大批从腥风血雨中滚出来的战友们就会受到致命的牵连,保住了老首长就是保住了这些人的生命和政治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