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去哪里?”林耀华在车上问。
“华子哥,我们去一个小朋友家里,看看能不能帮她做点什么。”张奇回答,边在想,林耀华和林娇家相距不远,都在威显郊外,昨天下午就打算今天去林娇家的。现在的张奇,正是打算用重生后的蝴蝶翅膀来改变前世好朋友和好助手的生活。
在张奇的指路下,两人来到一所破烂的大院子前,是真的大,像一座道观,也真的破烂,年久失修的八趟大屋,在院外看着就觉得会倒塌。
吱呀一声,破旧的院门正好打开,林娇正要出门,迎面看到张奇,大惊,“你怎么跟过来的?你想干什么?钱我花了,给爷爷买药了,你打死我,我也拿不出来!”一幅小赖皮,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奇跳下车,晃了晃手里的油条,“我给你送早饭来了。”
林娇诧异地看着张奇,没有说话。很jǐng惕的样子。
张奇笑了笑,“丫头,不让我们进去么,爷爷也该吃早饭了啊。”就要从林娇身边进院子里。
林娇突然咬了咬嘴唇,说,“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做什么,我jǐng告你,不准将昨天的事情告诉我爷爷。”
张奇说,“放心,哥哥我,从不告密。嘿嘿。”
“阿娇,外面是谁啊?”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喊道。
“爷爷,是邻村的小孩,来找我玩的。顺便看看你。”林娇撒着小谎,让了让身子,张奇和林耀华走了进去。进了正屋,“爷爷好,我是张奇,这是我哥华子。我们来看看您老。”张奇将油条放在桌上,对坐在一张破椅子上的林娇的爷爷说。
“好孩子,坐坐吧。”眯着眼睛,看着张奇的老爷子没有做动作。
林耀华看了看屋里,除了老爷子屁股底下的那破椅子,没有任何可坐的物件。
张奇笑了,“爷爷,站着就行了。您先吃饭?”
“好好好,爷爷吃乖孩子带来的油条。”老爷子淡淡地笑了笑,“阿娇,倒两碗水,你也来吃吧。”老爷子招呼林娇。
林娇听话地拿出两个破了边的瓷碗,从热水瓶里倒了两碗水,一碗放到爷爷面前,一碗放在对面。也拿起一根油条吃了起来。
于是两个男孩子站在旁边,一老一少爷俩在吃着早饭。
林娇突然感觉这找上门来的两个男孩子很亲切,就像已经认识很久的人,就像亲人,没有客套,没有必要防备,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懂事起,林娇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不知道是热水烫的,还是心有感触,一边吃,一边眼里在流泪水。
老爷子,在张奇和林耀华注视下,伸出手,摸了摸林娇的头。
抹了抹吃完油条,还沾有油的嘴巴,老爷子目光深沉,开口讲话了。
“十多年了,一帮小鬼来到我这偏远的院子,砸了个稀巴烂,扇了我几记耳光后,只有两次来外人。一次有个女人哭着留下一个婴儿给我,一次就是你们两个后生。”林娇听到这里,油条含在嘴里不动了,眼睛睁得老大盯着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
“我知命,我看淡世事。”老爷子边说,边深沉地看着张奇的眼睛,好像他知道了前生后世。
“老头子给你们讲个故事,你们姑妄听之。”张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林耀华茫然地看着老爷子,也没有说话,林娇嘴里含着油条不动,睁大眼睛看着老爷子,也没有说话。“你们看到的这个院子,阿娇,你从小和我住的这个院子,是林家祖辈留下来的,林家是气功家族,我这哮喘的毛病,是因为抗rì时,和一个东瀛鬼子比拼时留下的后遗症,他最后被我一掌击毙,但同时他反攻我的一腿正正落在胸前肺部。之后,我就留在这院子,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林家的亲人。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独活,只与家中书籍为伴。直到76年,一帮小鬼,烧了我的书,砸了咱的院子。那年的冬天,我没有了继续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家中断粮数rì,又飘起了大雪。有人推开院门,带着寒风走到我面前。那是个女人,风姿绰约,却脸上有瘀痕,抱着一个婴儿,跪倒在我面前。磕了几个头,没有说话,将那个婴儿放在我的怀里,抽泣着踉跄而去。”
“孩子在我怀里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我。你们知道么,我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就是这个可爱的小孩,我想尽办法,怕饿着,四处为她找nǎi喝,找吃的;怕冻着,找柴火烧;怕生病,我就重新练功度给她;等她到了三岁时,我就开始让她练功。”张奇恍然大悟,难怪林娇跑起来那么快,在前世混道上时,打架也很厉害,但从来不受伤。原来从小练功的原因。
“她就是阿娇。”老爷子抬起手指,指了指已经泪流满面,嘴里还含着油条的林娇。
“阿娇的名字是我起的,从我的姓。那个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在包裹阿娇的小被子里有块玉牌,刻了一个木字,我想这也是缘分啊,两木成林。”老爷子从桌子旁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破成两半的玉牌。“可惜,那些烧我书,砸我屋的小鬼把它摔成了两半,现在,阿娇,你拿去吧。等你长大,有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