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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天地为炉 造化为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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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楼内楼外,各方头面人物,都是无奈。

    他们现,辛乙的想法,已经与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了,否则怎会听来只觉得更加糊涂?

    这时候,不免就要出来个捧哏的:“敢问天君,这走眼……是何意啊?”

    辛乙却没有立刻回应:“嗯,让我梳理梳理。”

    他就在那儿想,可有人憋不住,又问:

    “这传下来的,可真是道韵么?”

    辛乙莫名其妙:“你们前几日不是亲身经历?怎么还来问我?”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果然,对那日的情形,辛天君当有一份不寻常的关注。

    世上修士,但凡是层次到了,又有哪个能忽略掉呢?

    要说“真文道韵”,当日万古云霄动之时,他们之中,确实有相当一部分亲眼观睹,亲耳所闻。可那是在“万古云霄”的大架构之下,谁也不会认为……或者说不会希望,余慈有随意调动此等无上神通的能耐。

    人们不进入余慈的心内虚空,自然也就不会明白,万古云霄是如何与云楼树、承启天密切结合的。

    但经辛乙这么一“提醒”,止不住思路就往上面靠。

    不得不说,余慈在“润物无声”上,做得实在太过出色,如果心有疑虑,很难察觉,但若细心品味,在和暖日光之下,耳闻缥缈清音,吐纳数回,述玄楼内外都开始觉得,心口有氤氲暖意,似存非存,似续非续。

    若再细细感应,便有一道纯阳之气,不炼而自生,神魂相接,便如同浸泡在温水中,好生受用。

    一时间,楼内楼外尽都沉默下去。

    之前的符法演示,对湖上那些修士来说,是一份机缘,他们还能调侃、不屑,可到了现在,谁敢说这份机缘不是自己的?

    眼看渐入佳境,耳畔却是“砰”地一声,难得的气氛就此打破。

    “原来如此!”

    辛乙重重击案,大笑出声,全不管自己是否打扰了别人:“怪不得呢,从一开始,渊虚天君就没把心思放在符法上……从头到尾,就是在太阳上做功夫。”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心中骂娘,可辛乙的话又太勾人,蓝学桢不自觉便问:

    “以天君之意,那位究竟是如何做法?”

    辛乙拿手往天上一指:“法度随之、气象过之。”

    他随后解释,如果余慈只是一路演示出‘帝钟’神通,也就那样了。天垣本命金符的‘五器四神’虽然奇妙,本身也只算得小神通,在上清宗根本心法的主导下,合理架构,才有大神通的威能,如此便有上限。

    可如今,余慈仅仅是借符法神通的壳,去表达他对大日气象的“看法”。

    也因此,自然而然地,他减去了这一脉符法中,过于霸道直接的部分,代之而起的,是普照无私的纯厚之意。

    通过特殊的手段,太阳可以燃起燎原大火,但这哪里比得上当空悬照,普照大千,生灵之所必须之妙?

    失了“燎原”之火,也就是少杀几个人;

    而丢了这阳光暖意,万物生长还有何可恃?

    道、术之别,便在于此了。

    “所以说,渊虚天君真正的手法,不是说演示什么帝钟神通,而是借用这一路符法,重新诠释他眼中的大日——上人论道,不外如此。哈,我这回当真是不虚此行!”

    蓝学桢本来听得还算明白,可当某个词儿跳出来,他和满楼的修士便又糊涂了。

    “诠释?”

    辛乙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道:

    “是他想让太阳怎么照……就怎么照呗!

    满座修士,尽皆哑然。

    能听懂的,自然是更深层的体会;而听不懂的,却也不妨碍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去理解和把握。

    故而不管是谁,又不免以别样的眼神,遥望经由太乙烟都星火符、太阳九芒十乌符、以至于太上圆光流金火铃符重新“诠释”的日轮。

    辛乙的话音,楼内楼外都听得见,面对如此评论与评价,只要是听懂的,想保持寻常颜色,也是艰难。

    比如敖休,此时已经有些失魂落魄:“他究竟想干什么?”

    张天吉阴沉着脸,不说话。

    敖洋倒是非常冷静:“就算他把这一局玩出花儿来,也只是一胜而已,这一局过后,他们那边却是要先出人了,选题也是我们掌握,胜面极大,而且,我们还有火狱真君和乔休真君……”

    说到这里,敖洋扭头对张天吉道:“真君,是否让广微真人暂避锋芒?”

    他的意思是,广微真人现在败势已显,看起来又没有特别强烈的争胜之念,不如随便下几手,认输算了。

    不要让余慈借这一局棋,再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作为,顺势将己方的士气提至巅峰。

    人的心思是很微妙的,如果下一局是那位士如真君出场,借此大势,恐怕真有可能水平挥,到时就算张天吉或乔休上阵,也不敢说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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