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讲完,道基内化,天人交感,远在不知多少个亿万里之外的本体,都有好处,因缺失了“无明”之位,以至于陷入停滞的修为,都有一丝长进。
福祸之道,难测于此。
余慈也是一样。
幻荣夫人知道,由于二人的特殊关系,心神互通,又进入了“论道”状态,她所言所述,其实部分包含了余慈的见解心得,等于是两人一起将这个问题解答出来。
真论收获的程度,她是远远不如的。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概应如是。
好处确实不小,幻荣夫人都想立刻回去闭关,消化所得,但在此之前,她必须再给余慈做一个警醒:
“天人九法里面的学问,太过深邃,观其大略已经如此,若究其枝叶,不知几千几万年才能脱身,也有绝顶人物,就此糊涂掉的。故而轻论天人法度,有口无心也还罢了,一知半解,信口开河,实是取死之道,主上慎之!”
余慈闻言,没有反应,但他也没有糊涂。
相反,他正有悟于心,只是与幻荣夫人一样,需要再做整理。
性相之法则,细思来确实如幻荣所言,很有可能是各根本法则沟通化合所成。
要知那“平等珠”,其前身,不正是十法界中的“缘觉法界”么?
诸般根本法则化合,才是正理。
余慈再结合自己在天地法则体系最高层的“见识”,明白过来:
所谓“天人九法”的名目,真的只是名目而已。
可以这么说,这九个名目,只不过是根本法则在古往今来、无边无际的不可计量范围中,选择出来的,相对稳定的九个规则。
其实就是对“真实”的某种近似解读。
每一项规则,也许都有多个“近似”,也都会与其他规则互通,生就无穷变化。
拘于一项,锢于一时,都是很容易造成误解的。
倒是在真界,由于是巫神创立,将天人九法经过了一番解析阐释,固化下来,应该比域外星空中所显示的,相对更明晰,也更僵硬。
这桩疑难,算是通达了。
他由此也明白,当年以三方虚空法则为基,分流划立的解析结构,其实还是错了。其中颇有许多重叠芜杂之处,更有许多疏漏。
还是以“天人九法”为根本,溯源分流,形成一个完整结构体系,才最理想。
此念一生,封印的海量信息,再次蠢蠢欲动,万魔池上乱起波涛,由此带动整个心内虚空,都是风雨交加,霹雳横飞。
唯有承启天百亩之地,半边云楼树枝叶伸张,温润如玉,支起一方天地,无数符纹流转其上,随着风吟道唱,将泠泠清音,洒播四方,任雨声、涛声、雷声,均不能掩盖分毫。
虽然心内虚空异象纷呈,余慈却只将心力注入到解析之中,重新铺设结构。
他只是重新扎个架子而已。
这是个大工程,还需要将之前已经归拢好的,重新再转移到新体系中,真不知还要多少年,不过在此过程,但可以顺势解封大量信息,那也就是新的力量。
刚做完这一切,薛平治的呼声入耳:“道友?”
余慈的“沉思”状态还是过了头。
他和幻荣夫人论道,虽都是心念沟通,千言万语,都在一瞬,但体会把握的时间是没法打折的,而且心内虚空的摇动,终究是泄露了一些气机。
由薛平治看来,余慈听闻罗刹鬼王的图谋,深思熟虑也就罢了,到后来甚至是神游天外,内外感通……
何至于此?
还好,这时,余慈快速脱离“沉思”状态,迎上薛平治的视线。
薛平治仔细打量他一番,问道:“道友或有所得?”
如果是之前,余慈恐怕只能转移话题。但如今,观睹魔图,又承接了幻荣夫人的经验所得,他在“天人九法”上的见识,已决不在薛平治之下,相当一部分,还要胜出,一些困惑和疑难,都不再是问题。
但与之同时,新的疑难又翻了上来。
余慈就问:“元君以为,罗刹要自你处,获得阴阳法则之秘?”
“理应如此。”
“那太玄魔母,就是动静之法。”
“太玄禁法,正是穷极万物动静之极。”
“那,叶岛主呢?”
薛平治略一迟疑,道:“剑修主修人法,兼得天人之变,却不修天法。走是‘剑心通明,遗世**’的路子,最得‘灵昧’之妙,叶岛主又旁通真幻妙诣……”
她说的这些,换一个人过来就要懵掉,余慈却是听得清楚明白,点头认可,又接续道:
“我这里是生死法则……
心内虚空中,幻荣夫人悠悠补充:“主上莫忘了还有太虚法则,此法实为宇宙本源之妙,上下四方、古往今来,无不涵盖其中,正与主上自辟天地无上神通相合。”
余慈苦笑了下,学舌道:“我这里可能还略通一点儿太虚之法。如此,天人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