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控制自己的身形,拿出一点儿反抗力量——然后他就发现,这个已经研究了万载时光的秘阵,忽然间就看不懂了。
阵势在扭曲。
至少,就赵相山所感知到的每一条气机,都承载了远超出正常状态的力量,以至于如琴弦般,嗡嗡鸣响,几乎要化为实质,他像飞火流星般撞下来,立刻就激起了阵势的反应。
刹那间,他身上便爆出一团血雾。
赵相山才被“风吟”洗过一遍,内外皆伤,尤其是心神,很难再保持冷静,此时再遭重创,久未有过的憋闷之感已是填塞心窍,无论如何都难以通达。
憋闷情绪的深层,是找不到出路的颤栗。
余慈甚至还没有真正发动,他已经受到两次重创,这一方天地,分明是已经完全纳入了对方的掌控……
不,他肯定还有机会!
当无极阁主太久了,在真界太久了,他几乎要忘掉自己的本来面目。
现在想起还不晚!
赵相山硬生生将心念从崩溃的悬崖边上拽了回来,还有机会,还……
他的身形陡然停住,却并非是努力起了效果,而是整个虚空都凝固了。
恰好他脸面朝上,看到此刻天地间唯一动态之物:
一片羽毛飘落。
随风来去的轨迹,像是泼墨之作,点划山水楼台;又像是拂去世间的厚重尘埃,露出片段的本来面目。
一直在耳边缭绕的风吟声,终于清晰显化,成就恢宏道唱:
“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