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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大罗之伞 人心之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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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观而去,结合实际例子,便都有所得。

    “啧,这伞骨如网,那余先生”

    “不错,如此繁密精巧,各交错节点,灵光虽含而不露,但观其格局,仍似有星辰列布,定然是天垣本命金符所化。”

    主楼上不少人都赞叹出声,自觉大涨见识。气氛还真的缓和了不少。

    又有人问:“观柄又如何?”

    “观柄是道基中关涉与否、深浅如何,只有持在修炼者本人手中时才有用处,眼下是没法看的。”

    “观面呢?”

    “观其伞面,就是看是神通法力的性质和高下。在符箓上造诣越强,伞面上符纹图画越是清晰,且有真意流转,到了长生境界,具备了神通,更会化为种种神通异象,有诸天神明护持,也可摄来别处虚空的妖鬼之属,森罗万象,不一而足。”

    众修士听得连连点头,他们中间,也有一部分是与当年的上清宗打过交道的,结合自己的经历,都有恍然之感。

    但眼下冷烟娘子所持的大罗伞,分明又有些不同。

    “这透明的又该怎么算?”

    “第一是刚刚修炼,还没有将法门刻录上去,这不大可能;第二就是临时祭出,有形无实,只为信物之用;第三么”

    话没说完,楼梯口就有人唱名:“思定院余先生到。”

    这时来得倒快!

    不少人腹诽一句,但又好奇,那位上楼来之后,会给已经很微妙的局面带来怎样的变化。一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楼梯口处,集束到那个缓步上来的男子身上。

    余慈也没有专门找别扭的意思,既然孟都公子主动“认错”,放低了姿态,他也就那么走上楼来,正好听着天角先生评点,视线也第一个送到那边去。

    天角先生对同道中人倒是很有好感,两人眼神一对,便微笑点头,道一声“冒昧了”,随后就说:“都是精修符箓之人,正可谓‘同道’,道友与我同席如何?”

    他如此提议,又给八极宗解决了一个麻烦。

    要知如何给后来的余慈安排席次,确实是个麻烦事,而天角先生地位超然,席次靠近上首,着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孟都公子都有些感激了:无怪乎此人能以散修之身,成为三环城天篆分社的头面人物,处事之周详,让人不得不佩服。

    余慈也是一笑:“那就暂时叨扰先生了。”

    他走过来,坐在天角先生旁边,一派自然从容。

    至于主楼上这些修士,看刚刚还一力无视、打压的人物,堂而皇之地进来,怎么都不是那个味儿,心绪既生,就很难止歇,不可避免大都有些敌意。

    这也是七情之所牵,六欲之所驱。非是理性所为,细究起来,也挺有意思。

    余慈微笑品味着其中变化,也从里面挑出了不太一样的东西。

    他抬眼看去,与雪枝忧虑又有些迷离的眼神撞在一起,后者垂下眼帘,看起来端庄沉静,再无任何异样。

    此时有人叫道:“还请天角先生往下说吧。”

    天角先生扭脸过来:“若道友不介意”

    余慈就笑:“在下入道之后,虽受长辈看重,传授诸天飞星符法,但大多数时间,都是独自摸索,先生所说,我本人都听着新鲜呢。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是吗?”

    天角先生有些奇怪,如果不是虚言,这可有点儿散修的意味儿,只不过那思定院又是怎么回事?他压下心中疑惑,再道声“请指正”,便接着前面的话题道:

    “余道友的大罗伞,伞面至今明透,结构却又坚实稳固,依我来看,显然并非是修炼未久,也不是临时祭炼,而是对符法的掌控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泯化归无,看似空白,实则应机而发,变化出符法万象”

    不管什么环境下,始终都有人愿意给别人当枪头子使的。刚刚说“大罗伞”是“大路货色”的赵道友就怪笑道:“听天角先生评点,倒是让咱心痒难熬。可话又说回来,这位余兄弟,让人家一个娇娇怯怯的小娘子去掺合这事儿,有没有把握啊!要知道,冷烟娘子可是鹤巫要收做女儿的”

    余慈莞尔一笑:“巧了,我看冷烟良材美质,也想收她做个徒儿来着!”

    主楼上霎那间静了一静,然后所有人看余慈的眼光都不同了。

    姓余的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这是要和苏双鹤平起平坐的意思?

    便是装做心如止水模样的雪枝,也忍不住抬起眼帘,拿不可思议的眼神刺过来。难道,她误会了余先生和冷烟的关系?

    不,在船上的见闻,肯定还是那回事儿。这就是她一直想岔了?

    雪枝一直有意无意将二人关系与自已当年的经历重合,如自酿醇酒,自迷不醒,如今听闻真正的“事实”,便如冷水浇头,冰寒刺骨,再看余先生,眼神也是凌厉起来,憎恶之感,更是喷涌而出。

    她这番情绪变化,别说余慈,就是身边的苏双鹤都有所察觉。

    早先雪枝的那些迷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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