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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有备无备 新交旧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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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宗四阵营,以东南西北分列,其中八极门在东,纯阳门在南,赤霄天在西,碧波水府在北,排列得十分齐整,余慈收到的是八极宗孟都公子的帖子,自然也往东去,登上了八极宗的巨舰。

    自小舟上观之,巨舰上亦是丝竹声悦耳,往来衣香鬓影,笑语喧然,只是临登舰时,八极宗送来的请帖上却发出有序的元气变化,与舰上符阵遥相呼应,解除了某个感应机关,脚下登舰云台才上浮,所谓“外松内紧”大约就是如此了。

    待他与白衣登上甲板,旁边有侍卫高声唱名:

    “余先生到。”

    余慈实在没有自找麻烦的癖好,前日给白衣报出名号,是看在她良材美质的基础上,白衣肯定想卖这消息出去,但这两日,她却没什么机会。至于胡嬷嬷等人,还要看她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不管如何,在现阶段,环带湖上还没有关于他的消息流传,这给他不少方便,但也带来一些麻烦。

    “余先生,哪个余先生?”

    此时八极宗巨舰之上,各路修士起码堆了上千人,以舰上的主楼为中心,布置了上下两个会场,只有八极宗高层亲自邀约的人物,才能得享唱名的待遇,并前往楼上入座,到目前为止,这些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个,余慈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关注。

    况且他身后还有盛装而来的白衣,同样是极招引眼球的存在。

    只是出乎所有人预料,引领余慈二人的侍卫,并没有将他们引到楼上,而是在下面的会场安排了座位,虽然相对而言,地位仍比较高,可毕竟是不同的。一时会场内低哗声起:

    难道楼上坐满了,接下来的都要在楼下?

    余慈倒是安然落座,白衣坐在他身边,一直保持沉默,但斟茶送果,服侍得极是周到,确实很符合伶伎的身份。

    正迎着一众好奇的视线,忽又有侍卫唱名:

    “金刚山天角先生到。”

    唱名声刚一入耳,会场中的声浪至少升高了两个档次:

    “八极宗竟然请来了天角先生,这是天篆社的意思,还是天角先生个人的做法?”

    “天篆社应该不至打破中立的立场,我倒听说,天角先生和八极宗有故的。”

    “那也了不得,这下咱们这边胜算大增啊!”

    “就是不知道事成之后,能不能真的分润到好处了。”

    余慈以前从未听说过“天角先生”此人,但收集分类会场内的各处交谈,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天角先生是北地三湖有名的散修,虽受限于资质心性,一直未能进入真人境界,但在符箓上造诣极深,早在百多年前天篆社建社之初就已加入,这些年多次主持三环城分社的的入社考核,也是每次考核“乙类卷轴”的编纂者之一,地位超然,声望极高。

    待天角先生经过楼下会场时,多有修士起身拜见的,而楼上众人,也以孟都公子为首,早早下来迎候,一时间好不热闹。等寒喧已毕,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登上楼去,可没有半点儿座位满员的意思。

    相形之下,余慈之前的待遇,可谓天差地别。等会场内众修士回过味儿来,再投射过来的眼神,就越发地古怪了。

    对其他人的视线,余慈并不太在意,倒是身边白衣玩味儿的眼神,让他扭过头,低笑道:“你怎么看?”

    白衣简单回应:“余老爷今日倒好兴致。”

    “难得有机会凑一份热闹”

    余慈的视线往楼梯口上扫了眼,却是又见了那孟都公子,其人在程济世的陪同下,又走下楼。他高过九尺,身躯雄壮,面如玉石,在一众修士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感,且喜怒不形于色,如渊渟岳峙,气度不凡。

    楼下众修士也见到孟都下来,纷纷招呼。

    两人的视线遥空一对,孟都公子在楼梯口向两边抱拳,算是答应过众人的招呼,脚下不停,直接走过来。临到近前,问一旁的程济世:“这位就是余先生?”

    程济世点头确认。

    孟都公子便平淡地行礼招呼:“余先生当面,在下孟都。”

    余慈站起来笑应一声:“孟都公子。”

    “那日听程师傅提及先生,在下便知唐突,便补了帖子,请先生赴宴。若是平日,当与先生把臂游湖,只是今日情况特殊,楼上都是请来应付今夜赌赛的道友,各有分工,不克分身,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孟都说的话很靠谱,但语气什么的几乎没有变化,很有些例行公事的意思,但也不能说他礼数不周,和当日程济世的言行,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余慈打了哈哈,就算应付了过去。

    孟都也不与他多聊,随后便在会场转了一圈,再找了几人说话,这才上楼去。

    直到此时,余慈才扭头问白衣:“你觉得这人怎样?”

    白衣沉吟片刻,道:“如果他请你上楼,以客礼相待,好聚好散,可称为心机深沉,气魄非凡;若他刚才对你百般折辱,叫小肚鸡肠;如果他完全不理会你,任你自来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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