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提前在所有的十字路口都撒一些…”
他看了看李庸,陡然住口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绕个弯说:“我把我配制的那三样东西撒在所有的十字路口,这样他就无处可逃了。”
“那得撒多少个十字路口啊?”
“不过三里三,也没有多少个。不过,我作法需要的配料就多一些,你得再出点钱。”
李庸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已经没有多少存款了。
“得多少?”
“你出三千吧。现在,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事了,余下的我来出。”
李庸想了想,他该跟谁借这笔钱。
师父又说:“如果你想活命的话,那个时间,你千万不能呆在屋子里。我也一样。”
“我记住了。”
“还有半个月就到大年三十了…”
“师父,我明天就把钱交给你。”
“大年三十之前就不晚。我不能再出来了,你把钱交给那个麻…你那个同事叫什么?”
“麻三利。”
“对,你交给他就行了,由他转给石秀水。”
“为什么给石先生?”
“他再转给我。”
说完,师父急匆匆就离开了茶馆。
李庸付了账,也离开了茶馆。
第四部分
婚礼(1)
李庸回家时,绕到了蒋柒的发廊。
发廊里有一个女人在烫发。蒋柒在工作,她徒弟在一旁看。
李庸在门口朝蒋柒招了招手,蒋柒就把那个顾客交给了徒弟,走了出来。
“什么事?”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李庸很不好意思地说。那一夜,他和蒋柒在恐惧中,完成了一次并不尽兴的肉体之欢。
“多少?”
“三千。”
“这么多?现在我手上没有,一会儿我去银行取,晚上回家给你带回去。”
“太谢谢你了。”
“你干什么借这么多钱?”
“驱邪。”
“我还以为你开始吸毒了呢。”
这句话让李庸一震。
现在,他真有一种吸毒的感觉,恶性循环,越陷越深…
那么谁是毒呢?
如果地下那个东西存在,他就是毒,节节逼近,让李庸倾家荡产。
如果地下那个东西不存在,那么阴阳先生就是毒,他花言巧语,让李庸心甘情愿掏腰包。
蒋柒说:“这次,你请谁给你驱邪?”
“还是那个阴阳先生。”
“我怀疑他是个骗子,根本治不了这个东西。”
“我看不像。他说的那个生日时辰一点不错。”
“…那也许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没有这么巧的事。”
停了停,蒋柒突然说:“刚才,我看见周大壮他妈了。她说,周大壮明天就出狱了。”
“真的?”
“那还有假!你怕吗?”
“我不怕。我觉得,他在监狱里和在监狱外都一样。”
“我现在又觉得周大壮不可疑了。”
“你怀疑谁?”
蒋柒压低声音说:“说不准真是欧利在作祟…”
“为什么?”
“也许,他生前已经发现了朱环不贞,要不然他俩不会总吵架。也许是朱环设计害死了他…”
回到家,李庸越看那个洞口越害怕。
他想填上它,却不敢。
终于,他把双人床拆了,移到了客厅里。
然后,他又把卧室里常用的东西都搬了出来,那房子成了一个空房子,只有一个黑糊糊的洞口。
他把那个门锁上了。
他永远也不想再走进那间恐怖的屋子了。
他永远也不想看见那个洞口了。
第四部分
婚礼(2)
周大壮果然出狱了。
这是个阴天。
当晚,他就来到了岳母家。
米母正在做饭,听见院子里有人来,就抬头朝外看。
周大壮走进来。
“妈!”他叫了一声。
米母愣愣地站立着,老泪一下从眼角流下来。她一转身进了东屋。
周大壮跟着她走了进去。
“妈,对不起…”
米母背对着他,撩起围裙擦眼睛。
“妈…”
“你可把我们娘俩坑苦了!”米母终于哭着说。
“妈,你放心,我会加倍偿还你和香晴的…”
米母终于转过身来,不哭了。她打量了一下周大壮,说:“别说这些了,出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