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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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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瘟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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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惶地说:“我要回家…”

    李庸就架着朱环,踉踉跄跄地进了屋。

    朱环的嘴唇干得厉害。

    李庸给她倒了杯凉开水,她大口喝进去。

    “你看,天已经亮了。”李庸低低地说。

    “越远越好…”朱环嗫嚅着。

    李庸犹豫了一下,说:“我现在就走。”

    朱环的眼睛突然湿了,她直直地看着李庸,好像李庸这一去再也不可能回来:“你…小心啊。”

    “放心吧。”

    李庸来到院子里,看见那个布袋子已经血迹斑斑。

    他试探着拎起它,感觉到它还活着。

    他的心一冷。

    出了家门,李庸大步流星来到车站,坐上了开往表舅家的最早一班长途车。

    汽车很快就离开了城区,一直朝北行驶。

    路两旁是雪野,还有收割后的高高矮矮的庄稼茬子。

    那只猫没有动静了,它好像在黑暗中辨别着什么。

    汽车经过一个村又一个村,一个镇又一个镇,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上了一个坡又一个坡…

    两个钟头之后,长途车到达了表舅家的村子。

    可是,李庸并没有下车。

    又朝前行驶了十几里路,李庸才对司机叫停。

    他在一个陌生的村头下了车。

    村子里好像很寂静,而村头的土路上更是空无一人。路两旁都是积雪,光秃秃的。

    汽车开远之后,他去解袋子口的麻绳。

    可是,他蹲下身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他把那个布袋子放在了土路边,然后,转身急匆匆地走开了。

    他不知道谁会第一个路过这里。

    他不知道哪个人会打开这个潘多拉的盒子。

    他不知道这只猫会钻进哪一户倒霉的人家…

    走出了很远,李庸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布袋子好像被遗弃在路边的一堆垃圾,显得孤苦伶仃。

    这一刻,李庸的心忽然有点酸。

    

    

    

    第二部分

    最后一句话(1)

    

    这天,李庸打更。

    他在粮囤间转了转,就来到了南区,走进了麻三利的值班室。

    麻三利没有开灯,怕蚊子。

    外面的风不大,“呼嘹呼嘹”地吹。

    这种风更吓人,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行走,好像不想让你听见一点点,又好像就是想让你听见一点点。

    李庸第一次把他的“羚羊”烟拿出来,发给了麻三利一支。

    两个烟头一闪一闪。

    李庸在黑暗中说:“我家最近遇到了一些可怕的事…”

    “什么事?”

    “前不久,我家突然来了一只野猫,我们没有赶它走,把它收留了。后来,因为我家丢了一枚戒指,我媳妇非要煮猫…”

    “真煮啦?”

    “煮了。没想到,它从锅里跳了出来,跑了…后来,就发生了一些怪事。先是我家一个邻居死了,莫名其妙就被煤气毒死了。就在那天晚上,那枚戒指被送了回来…”

    停了停,李庸又说:“前几天,这只猫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我家里。我家门窗都关得紧紧的,不知道它是从哪里进来的。”

    “说不定啊,你家煮猫那天,它一下锅就被煮死了。”

    这话让李庸打了个冷战——假如当时它真的被煮死了,那么是什么东西从锅里跳出来一溜烟地逃掉了?

    “这件事从开始就有点怪。”

    “怎么怪?”

    “它来到我家那些日子,我家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洞,像拳头那么大,特别深。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用水泥把它堵上了。而这只猫跑回来那天,那个洞又敞开了…”

    “你是说它是从洞里钻出来的?”

    “我想是。”

    “那怎么可能!”

    “它不是一只正常的猫。”

    “它长的什么样?”

    “黑的。额头上有一些白色的毛,看上去有点像个‘苦’字,我们一直叫它苦猫。”

    “额头上有个苦字…”麻三利想了想,突然说:“我知道它的底细!”

    李庸一下就瞪大了眼。

    麻三利说:“我家旁边住着一个老张头,这只猫是他的!”

    “那它怎么跑出来了?”

    “前不久,老张头死了。”

    “怎么死的?”

    “好像是煤气中毒。”

    风更加鬼祟了。

    李庸急忙又递上一支“羚羊”烟,说:“老麻,你快给我讲讲他家的事。”

    麻三利把这支烟和那支抽了一半的烟接在了一起,出奇地长。

    他整整讲了一支半烟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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