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柒吃力地动了动,睁开眼,弱弱地看了朱环一眼,说:“谢谢你…”
朱环说:“你说哪去了。用不用去医院?”
“不用…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躺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她又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朱环对李庸使了个眼色,轻轻起身退出去。
这天晚上,李庸失眠了。
“朱环,你睡了吗?”
“没有。”
“蒋柒怎么…”
“别说,我害怕。”
李庸就不说了。可是,他眼前总是闪现蒋柒在沸水中翻滚的情景…
她的头发都散开了,蒙住了狰狞的面孔…
过了好半天,李庸渐渐迷糊了…
蒋柒突然沉进了沸水中,不见了踪影…
那水在“哗哗哗”地翻滚…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水中突然升出了一颗人头,是蒋柒。
她的脸变成了煮熟的猪皮色,两只眼珠像死鱼一样…
她的头发上冒着热气,滴着水…
她说:“你给我梳梳头…”
第一部分
否认
第二天晚上,朱环一下班,蒋柒就来到了她家。
李庸也在家。
“是蒋柒啊,来来来,进来坐。”朱环变得十分客气。
蒋柒就在沙发上坐了。
她的脸色很难看,一看就是大病初愈。
“李庸,快给蒋柒倒水啊。”
“别,别麻烦了。”
李庸还是倒了一杯纯净水,放在了她面前。
李庸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
夫妻俩的心里都明白蒋柒来干什么,她当然是来送戒指的。
蒋柒把杯子捧在手中,转过来转过去,似乎很难开口。
李庸知趣地走进了卧室。
朱环坐在蒋柒身旁,一会儿拉拉衣角,一会儿撩撩刘海,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终于,蒋柒开口了:“朱环,你别误会,其实,我没有偷你的戒指…”
朱环愣愣地看着她。
“昨天,我听说你要煮猫,不知为什么,心里很恐惧。那只猫叫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就犯了病…”
朱环说:“蒋柒,那戒指我不要了。我不会怪你,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咱们老邻旧居这么多年,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偷你的戒指。不信你就去报案。”
朱环突然有些恼怒:“你的意思是,你不但没有偷我的戒指,我还把你吓出病来了,是吗?你是不是来找我讨医药费呀?”
“你别生气。我呀,近几年得了一种病,叫什么神经性偏头疼,一紧张就犯病,可能…”
朱环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还有事吗?”
“我…”
“没事你就回去吧。”
朱环下了逐客令。
蒋柒尴尬地站起来,想了想说:“朱环,你现在太激动,过几天我们再聊。”说完,匆匆走了出去。
李庸听见了这些话。
蒋柒离开后,他走出来。
朱环很生气,一挥手把蒋柒喝过水的杯子打翻在地。
李庸小声说:“你这是干什么呀?”
朱环气呼呼地说:“我真不该让那只猫跑掉!”
李庸说:“有可能不是蒋柒偷的,她不是那种人。而且,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很少到咱家来串门。”
“那你说昨天是怎么回事?”
李庸回避了这个问题,说:“你说,能不能是咱家的猫把戒指叼出去了?”
朱环想了想说:“即使猫能打开茶叶盖,也不可能再把它盖上啊。”
这句话让李庸打了个冷战。
他想起了那天夜里的一幕——那只猫躲在茶叶盒的后面,一只眼珠荧荧地闪着光,朝他看着…
李庸在大睡。
猫在他的脑袋前无声地走过来走过去,聆听着他舒畅的鼾声。终于,它确定李庸睡着了,它蹑手蹑脚地走到茶叶盒前,把它抱在怀里,用爪子麻利地扭开盒盖,倒出戒指,又麻利地把茶叶盒盖好,接着,它叼起那枚戒指跑出门去,不知道把戒指送到了哪里…
它把戒指送给了那只看不见脸和身子的手?
“哎,咱家那只猫呢?”他冷不丁问。
第一部分
真正的小偷
朱环煮猫的时候,最害怕的人是黄太。
他本来想把那枚戒指偷偷送回去,可是,朱环发觉戒指丢了,就扬言要煮猫,天还没有黑,她就开始行动了…
黄太根本没有退还戒指的时机。
这期间,谁敢接近朱环家呢?
谁接近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