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入室内的时候,展暮捂着隐隐作痛的头从床上坐起身。
他扒了扒头发,目光落在窗外的景物上,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听着浴室中传来哗哗的水声,胃里一阵阵的泛酸,他难受的低、吟,坐在床上没有动作。
片刻后,浴室的门被人推开,魏无斓从里面走出来:
"哟,醒了?"
少年刚沐浴过,湿漉漉的黑发拢过耳后,水珠沿着发丝往下滴落,保养得极好的皮肤白皙光滑,透着淡淡的粉色煞是诱人,纤细的腰肢下松松垮垮的围着一条浴巾,好像随时可掉的模样。
他赤着脚走出浴室,手里抓着牙刷刷了满嘴的白泡。
展暮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平静的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昨晚的事你忘了?"少年说得一脸无辜,一滴透明的珠儿沿着脖颈一路划过胸膛,如玉般光洁的皮肤在残留水珠下闪着点点光芒,如扇的长睫一扇一扇的垂着惹人怜惜,纯净的黑色瞳孔在妖媚的眼型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诱人的风情。
展暮抚额的手一僵,顺着魏无斓的视线来到自己赤、裸的胸膛,而后便是结实的小腹…
魏无斓眨眨眼,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笑着道:
"要不咱们再重温一遍?"
刚说完,便对上展暮那双冰冷的眼眸,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躺在床上的男人没有理他,掀开被子径自下床,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就连脚掌踩在玻璃碎上,被尖锐的渣滓刺破渗出鲜血,也像是毫无知觉,木然的面色读不出任何情绪。
他一路往桌子边走去,精准的找到摆在柜子里的VSOP。
开了盖子,又要往肚子里灌。
"你不要命了。"魏无斓上前抢过他手里的酒瓶。
"给我。"展暮的声音比平时来得低沉,微眯起的眼透出一股威严。
魏无斓紧紧攥着手里的酒,挡在柜门口: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个痴情种。"
他冷哼:"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连公司也不管了,这不像你啊…"
"你不懂。"深不见底的眼中犹如一片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
没有人会懂。
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他却无能为力。
"无斓,别逼我对你动粗。"
压迫感劈天盖地的袭来,他浑身一震,松开了握着瓶口的手。
展暮顺势接过,背过身脚步不稳的往窗边走去。
他靠着窗沿,静静的俯视着楼下的行人。
"无斓。"
他沉默良久,低低的开口唤道:
"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魏无斓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展暮便又说道: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就是你的-分寸-?"魏无斓双手抱胸的靠在玻璃制的柜门上,一脸的鄙夷:"何必呢,有钱还怕买不到女人吗?你至于为了那个小丫头…"
"我只要她。"橘红色的酒水在阳光下泛着灿烂的红光,指腹轻轻摩挲着瓶口,他重复的说:
"只要她。"
从前的沧蓝,对展暮来说就是一粒无意间进入蚌中的细沙,她的存在微不足道,可有可无。
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这粒沙子经过长年累月的打磨,长成了一颗璀璨夺目的珍珠,她温柔的安抚着河蚌的内心,充实着他的生活,逐渐变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份。
这颗珍珠太美了,全身撒发出一层耀眼的光晕,毫无疑问的,只要有机会,她可以成为众人瞩目,竞相争夺的焦点。
她温柔体贴的性格,会受到无数男人的追捧,在明白这一点之后,河蚌开始慌了,他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壳,将珍珠深深的藏在心底,他不允许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更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
他切断她所有的退路,不让她工作,不让她过多去接触社会、人群,她的圈子被他画得很小,很小,小的只能容下他一个人。
魏无斓皱着眉,无法理解他的执拗。
这时,门外轻轻的响起叩门声。
"您好,请问是要点餐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魏无斓的目光落在堆在角落的衣服上,上面还残留一些污渍,都是展暮昨晚稀里哗啦吐在他身上的东西。
他捂着鼻子一阵恶心,几个大步迈过去开门:
"小姐。"服务员站在门外,甫开门便撞上一副□的胸膛,她脸色微红。
"麻烦帮我送一套衣服过来,谢谢。"
关上门,魏无斓端着手里的披萨像是饿极,大块大块的往嘴里塞。
"喂,你吃不吃。"
话是这么说着,嘴里的动作可是一点没挺,三两下解决掉一盘子披萨,他抹了抹嘴角,凝着展暮犹自沉默的侧脸,无所谓的耸耸肩:
"忘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