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合上电脑站起身道:
"都弄完了?"
魏无斓轻哼,放下手中的
重物蹲在一旁独自生着闷气,想起这次漂洋过海的经历…不知怎么的…他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有时间就收拾收拾屋子,小蓝过几天过来。"踢掉脚边的啤酒瓶,展暮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魏无斓蓦然起身,锐利的眸光直直射向他逐渐走远的背影,都说老板都是吃人的东西,即使长着再好的皮相同样是不吐骨头的玩意!
他怒喝道:
"老子不是佣人!"
沧蓝放下电话疲惫的靠在床边,没有关好的窗户呼呼的吹进冷风,窗帘飘在半空中传出一声声的闷哼,她出了神的盯着洁白的墙面思绪渐渐飘远,耳边索绕着壁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即使不能出去集训,她也不愿在未来的两个月里寸步不离的伴在他的身边,如今两人即使分隔两地他也没有放弃对她的纠缠,她不敢想象自己过到纽约会怎样。
这一回的集训,是沧蓝这辈子头一次忤逆展暮的意思,口头上她答应了他的要求却在隔天上了球队的专用车。
程英三下五除二的把她的行李堆进后座,揽着她的肩膀大大咧咧的插进前排正围坐着打牌的人群中。
车子一阵响动而后缓缓的开离A中,她看着离的越来越远的校门,心底升起股害怕,可更多的却是向往。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次的忤逆或许会让展暮生出戒心,更不利于她日后真正的脱逃,她需要的是忍耐,再忍几年便可永远摆脱他的束缚,平静的过完一生也比在未来的日子里困在他手下来的好。
可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没有圣人的耐力,更没有面对展暮的勇气,只要一想到他那双露骨的眼她所有的理智便通通退去,剩下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惧意。
如今爸爸尚且健在他便这么对待自己,若日后沧忠信去世了,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难道她又得走上从前的老路?
就在沧蓝胡思乱想的档口,程英一个火箭甩下去,大喝一声:
"擦!说了你们赌不过老娘你们还不信!赶紧的,拿钱拿钱!"
四周传来一片嘘声,程英拍了拍桌子上厚厚一打的赌资,哈哈大笑:
"不服气?不服气你俩娘们就一起上啊,啊哈哈哈哈…老子名号响当当在那摆着的,老子就是那赌场小霸王,啊哈哈哈哈哈…"
注意着对面两个女生瞬间黑下来的脸,沧蓝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程英就是有这毛病,得理不饶人就罢了,还特不会看人脸色,常常把人气得跳脚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似得该干嘛干嘛,你要多嘴问一句她铁定摆出一张无辜的脸看着你:
干嘛呀?她生气关我什么事呀?我什么都没做呀?
你说气
人不气人。
程英还在那头笑,哪管得着对方的脸色好看难看,就在发完最后一张牌后,司机在高速路上往左打了个方向盘,直直的驶入加油站。
"——吱——"的一声,车子在入口停稳,见状,程英蓦的起身,把身上的牌往沧蓝手里一塞,提着裤子往车门跑去。
"小蓝,你帮我打几局,哎哟妈的老子肚子疼死了。"
"我不会…"
"行了行了,你随便打啊,我筹码多输不死我…"像是真急了,程英头也不回的小跑着眨眼间没了踪影。
沧蓝拿着手中的扑克牌,就跟拿着一堆山芋似得,烫手得紧。
而那两名对手在程英走后双双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
不论是从前亦或现在,沧蓝的赌运远远不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那根本就是…无法形容。
等到程英悠哉游哉的回到车上,看着空荡荡的桌面与那她口中的"俩娘们"脸上得意的笑容时,整个人像是突然被雷劈中,焦在原地…
"老子是在做梦吧…小蓝你赶紧掐我一下,我是不是拉太多出现幻觉了…"
沧蓝凝着桌子上被输得一分不剩的筹码,掐着自己的手指脸上满是歉意:
"我不是故意的。"
"哎哟妈哎那是我一个月的午餐…"程英蹲下来抱头痛哭,完了完了,这才月初啊…
集训的生活其实很惬意,正如程英先前对自己说的,这里是校长位于市郊的别墅,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居住,整栋房子看起来非常老旧,一楼的大厅里甚至藏着许多蜘蛛网和裂痕。
打扫的工作当然是交给沧蓝这几个志愿者,与她一起的还有两名二年级的女生和一个三年级的学长。
大家伙都是大方健谈的,不过几分钟的相处,沧蓝便知道了几个人的名字,而其中那名陆学长似乎对她极有好感,一下车便黏在她身旁,在志愿者进行大扫除的同时帮着她拿这拿那,正巧程英一行人去了后山集训,如今她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一整个下午只能僵着一张笑脸应付着学长的热情。
好不容易弄完手头上活计,沧蓝趁着学长不在便一路往小溪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