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理…忽然间灵光一闪,她转身望着卫靖,“有一处地方,他一定想不到!”
卫靖一下站起身,挑眉道:“哪里?”
邢若紫收拾行装的动作更快。“趁着眼下城中戒备未严,我去将事情交待下去,然后便马上离府,多耽误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黑漆漆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忽然响起一声婴孩的啼哭声,划破了这夜。
院中立时有开门关门的声音,烛光亮了起来,几个丫鬟和老嬷嬷手忙脚乱地从屋内出来。急急地往这边赶。
范衾衾已经起身,抱了永思过来,轻轻地哄着。
那嬷嬷进来时,正好看见范衾衾解了衣裳在给孩子喂奶,不由道:“范姑娘,小公子总在这里,倒叫你睡得不好。上回燕王殿下给找地那两个奶娘,我瞧着倒都是干净人。你不如就让我们带着小公子罢…”
范衾衾头也不抬,只看着臂弯中的永思。小声道:“不必,永思我要自己带。”
小小的廖永思,小脸一鼓一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一会儿便松了嘴。小嘴一瞥。小手一扬,身子一缩。便扭头往衾衾怀里钻去。范衾衾拉下中衣,脸上带了笑,轻轻晃着永思,又望向那几个丫鬟和嬷嬷,道:“行了,我自己应付得来。你们也不必一听见声响便往我这里赶,若是有事情,我自会叫你们。”
几人应了,就要替她熄烛时,却听院外有小厮跑动地声音,然后便听见隔了老远那小厮就叫道:“姑娘,姑娘,燕王殿下来了!”
屋内的人均是一惊,这都已近三更了,燕王怎会这时候到这儿来?
范衾衾立时下地,将永思给了那嬷嬷,交待道:“好生带了小公子去你屋里睡。”
那嬷嬷抱了廖永思便出了屋去,屋内几个丫鬟飞快地替范衾衾换了见外客的衣服,范衾衾随手将头发一拢,便就这么出门至前面迎去了。
但到了府上大门前,就见卫靖人早已下马,正在那里站着,身旁还停着一辆马车。
范衾衾行了礼,“燕王殿下。”抬头看去,心中愈发不解。
卫靖点了点头,抬手去掀那车帘,扶了位女子出来。
范衾衾见那女子身上衣物料子不菲,举止间自有风度,又见卫淇对她那呵护之态,心中便已了然,“可是王妃殿下?”
卫靖拉了邢若紫的手,又点点头,“范姑娘,突然来叨扰你,实是因事出紧急,情非得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
范衾衾何等聪明之人,虽是旁日里性子急烈了些,可听了卫靖这话,哪里会不明白,当即便道:“那就快进罢。”又吩咐了左右小厮,将那马车上的东西一并拿至府上,让丫鬟去给卫靖和邢若紫收拾间屋子出来。
邢若紫随着卫靖走了进去,眼睛却在打量范衾衾,久闻其人,却从未得机会见过这个姑娘。
廖中琰心头上唯一惦念地女人,尉迟定之就算与卫靖翻脸也要保全的女人,一个身在天音楼、却性子极其刚烈的女人…
范衾衾此时因刚生了孩子,体态较之从前丰腴了不少,神色也不如从前那般凌厉,倒是处处透着一股子蔼气。
到了偏院,范衾衾让丫鬟们退下,自去推了厢房的门,对卫邢二人道:“匆匆收拾出来的,什么别的东西也没有,就先凑合一晚罢,明日再做打算。”
说罢,朝二人笑了笑,便要离去。
邢若紫在她后面轻唤一声,“范姑娘。”
范衾衾转身,就听邢若紫问她道:“范姑娘,你也不问我们这是为何而来?”
范衾衾望了一眼卫靖,“殿下若是想说,自会说了,哪里是我能够问的。再说了,燕王殿下对我母子的大恩大德,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卫靖听了这话,脸上颇为动容。
那一日听见廖珉未亡,他便去求了太后,让将廖永思还留在范衾衾身边。
范衾衾心中却不知这中间地曲折,只当是那卫靖怜惜她母子二人,才做了这好事。
卫靖心中一叹,手握成拳,竟没想到,这范衾衾原来是个如此重情义的人,也不枉中琰对她地一片痴情了。
邢若紫抿了抿唇,自去关了那门,牵了范衾衾的手过来,又看了一眼卫靖,才道:“范姑娘,既是我们今日已经到你这儿了,也就不瞒你了。便是看在廖公子与燕王多年的情谊,这事也须得告诉你,免得将来也连累了你。”
范衾衾不言语,只是看着邢若紫,等着她说下去。
邢若紫停了半晌,“宫中有变,燕王府眼下待不得,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便是范姑娘这儿了。”
短短一句话,却让范衾衾惊得不能自持,宫中有变…
范衾衾皱眉道:“可是外城早已宵禁,若是这样…殿下如何出得城来的?”
邢若紫一敛眉,“守东城门地,恰是我爹爹地旧部。”
范衾衾掌心里皆是汗,“殿下准备在这里留多久?”
卫靖摇摇头,“但等着看了。”他抬眼看范衾衾,“这府上的人,可是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