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看着析津城门被破,而后天朝禁军占了南京道,再朝北直上,一路攻来么?”
萧氏闻得此言,不由一惊,“你…难道你去了,竟有什么法子不成?”
闵念钦挑眉,看着萧氏道:“和宁王殿下比,我对天朝禁军地了解要多上许多。若是我去了,或许并没得胜的法子,可若是我不去,那宁王殿下一定是要败了!还望太后此时能以大局为重,让我回析津府去…”
萧氏不语,转过身去,一个人想了良久,才回头望着他,轻声道:“既如此,我便依了你。可是…”她眼里忽然泛起了点水光,“你这番去了,自己可要好生保重!若是有个什么万一,马上回上京来,千万不要耗在那里…”
闵念钦看着她那神情,不由愣住了。
她…会为了他,流泪?
卷六忍思量耳边曾道
第一二六章
自接到北境传来的捷报之后,天朝朝中人心便一天比一天激昂,人人都道那北十六州不日便可再回天朝境内,竟没人担心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放眼朝中,唯一一个面不见喜色的人,便是秦须了。
尉迟决在前方攻池略地,他在后方督运粮草。
国库那点家底儿,秦须心里明镜似的,只够速战速决,经不起拖。
北国眼下天降大雪,阻了耶律宁后方的援兵,也让天朝禁军的粮草在路上耽搁了许久。
他秦须向来遇事不急,只独独这一次,竟急得上了火。
他心里清楚,想必尉迟决心中更清楚,这一仗,拖不起。
若不能趁眼下大好形势一举攻下析津,那往后的事情…便谁也做不得准了。
还有这朝中之事,千千万万不要在此时出意外啊…
可这日子往往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帝京虽已入春多时,可晚上这外面,仍是极冷。
自尚书省出来,天色已黑,府上小厮驾着马车守在御街那头,但等着接他回府去。
秦须望了望那天色,心下一叹,本以为今日能早些回去的,谁知又忙到这时辰。
这半年来战事不休,他也不休。
他不休,尉迟紫菀便也陪着他熬。
不论他每日有多忙。要多晚才回府,只要他不吃饭,她便等着他,只要他还不睡,她便也不睡。
虽是极贴心,可他却心疼她地身子。
年前冬日。尉迟紫菀曾小病过一场,身子出了许多血,太医来瞧才知道,她是有孕而不自知,一受凉。便小产了。
秦须一念及此,便觉自己对她不住,曾经信誓旦旦有言在前,说再也不委屈她,谁知到了后来,在他心中。原来国事还是大过家事。
小厮见他过来,忙扯了帘子让他上车,口中道:“大人今日还是没用晚膳么?”
秦须口中“嗯”了一声,上了车,却不多言。
小厮一边驾车一边道:“那可得快些回去了,夫人今日亲自下厨,做了好几样大人爱吃的菜,若是回去的晚了。那菜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秦须在车内皱了眉,自上次她小产。便再也不让她做这些事,怎么今日又…不禁问道:“夫人身子不好,你们竟拦也不拦?”
小厮嗫喏道:“夫人的性子,难道大人您不清楚?再说了,您这几日。一日连着一日。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夫人看不过去了。生怕您把自己的身子熬垮了。”
秦须心口一热,身子也不觉得冷了,撩起侧帘往外望,帝京夜晚甚是热闹,不由又是一叹,若是这天下时时都似这般,那该多好。
回了府上,连朝服都不换,便往里间走去,还未走到时,尉迟紫菀便听见声音,迎了出来。
一路小跑着,一头就撞进秦须怀中,然后扬了下巴看着他,笑道:“今日比昨日早些了。”
秦须笑着揽过她,一道往里面行去,“这副样子,叫下人们看见了,像什么话。”
尉迟紫菀抬手戳了戳秦须放在她腰间的掌,道:“那秦大人呢?不照样不顾忌么?”
秦须朝她脸侧弯了弯,眯了眼睛道:“秦某本是饱读诗书之人,奈何娶了一位不服礼数地夫人,把我给带坏了。”
尉迟紫菀脸色泛红,咬着嘴唇笑,被他搂着进了屋去。
屋内桌上早已摆满了菜,丫鬟们将酒茶碗筷都置好了,见他二人进来,便退了出去,掩了门。
尉迟紫菀绞了块巾帕,走过来,拉起秦须的手,仔细给他擦指间的墨迹,边擦边道:“你这指上的笔茧,是越来越厚了,这段时日你不要命了一般,何时是个头?”
秦须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心中一动,一把握住她地掌,拉她入怀,紧紧抱住她,低声道:“等北面战事一完,我便向皇上讨个闲差,好陪你多一些。”
尉迟紫菀在他怀中小声喘气,“做什么抱得这样紧,人都喘不过气来了…”
秦须笑起来,这才松开她,拉了她的手一道去桌边坐下。
尉迟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