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丝丝的痛。
虽是这么近,可她却仍是不能过去看他一眼…
对着秦须与苏韬,她脸上做出笑着的样子,眼睛却已湿红一片。
秦须看着安可洛的脸,眉头不禁拧起,突然抿了抿唇,起身对苏韬道:“难得见一次苏公子,我还是去请尉迟将军过来一道说说话罢。”
不等苏韬有所反应,秦须便已走出去,几大步跨至先前与尉迟决坐着的雅间儿,急急地进去。
他正要开口叫人,却愣在那里。
雅间里已没了尉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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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楼别了秦须后,安可洛由苏韬从金明池一路送回来。马车到天音楼时,天已全黑。
安可洛下了车,吸进夜里略凉的空气,一颗心缓缓冷静下来。
她略喘了口气,打起精神朝天音楼门口走去。
挨着墙边的几步路而已,她却走得很慢很慢,心被什么东西沉沉地压着,叫她透不过气来。
墙边突然伸过一双手,扯过她身上褙子的边儿,将她整个儿人拽了过去。
只一瞬间,她就跌进了一个暖暖的胸膛,身子被大披风遮住。
熟悉的气味涌入她鼻腔,惹得她的鼻子一阵酸。
她毫不挣扎,一动不动地任人搂在怀中,眼睛一眨,便滚下两串泪珠。
身子被人扳过去,下巴被一只大掌扣住,她抬眼便对上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
男人身后是藏青色夜幕,有点点繁星,正似他的眸子。
他将她压在怀里,热烫的唇贴上她的耳侧,一声叹息从口中逸出,“怎么又哭了。”
她不管不顾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小声抽泣着,随后放声大哭起来。
卷四相思休问定何如
第六十二章诱惑
天音楼门口的小厮听见动静,扭过身子探头望向这边,仔细瞧了瞧黑影里的人,因看不大清楚,就走近了些。才上前两步,就看见尉迟决的头转了过来看向他,小厮瞪大了眼睛,慌慌忙地退了回去。
入夜后的稹南街略显热闹,向天音楼而来的车马渐多起来。
尉迟决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安可洛,扯紧围着她的披风,抱着她的腰,几大步退到墙角。
唇压上她头顶的发,他轻声道:“不要哭。”大掌轻抚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
安可洛两条胳膊环上他的腰,手指扣进他袍上的腰带,扬起下巴,脸上带着未干的泪水,看着他,哑着嗓子道:“我很想你。”
尉迟决的嘴角动了动,搂着她身子的手又收紧了些。
安可洛见他不语,心揪了一下,眼眶里不争气地又涌上泪水,哽咽道:“将军来做什么?若是没事,便让我回去。”
尉迟决皱眉,手指摸上她眼旁的肌肤,轻轻抹去泪花,道:“跟我走。”
他松开她的身子,大掌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向不远处的马儿走去。
安可洛身子顿了一下,手慢慢勾住他的长指,道:“不要。”
尉迟决看着她,眉拧得越来越紧,又猛地舒展开来,脸色僵硬道:“那好。”大掌松开她的手,转身就独自朝前走去。
他只走了几步,就感到袖管被人扯住。
尉迟决回过头,看见安可洛咬着嘴唇望着他,本来绷紧了的心蓦地软了,叹道:“安姑娘到底想怎样?”
安可洛不说话,小手勾住他的手指,握得紧紧的,身子越过他,拉着他朝天音楼后面走去。
尉迟黑眸眯起,虽然心中不解,却也任她拉着向前走去。
从天音楼的后门进去,绕过后院中的花木,踏上旁边的一条小径,走到一间单独隔出来的厢房前。
屋内已被人点了灯,晕黄的光线透过窗上薄薄的竹篾纸泼洒出来,与落在门前地上的柔和月光软软地交织在一起。
尉迟决挑眉道:“这是哪里?”
安可洛不答,抬眼看了他一眼,伸手将门推开,然后拉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去,尉迟决的呼吸便瞬间停滞。
屋内中间,摆着那架他为安可洛做的十八弦钿筝。
安可洛离开将军府那日,他遣人将这筝送到天音楼,还命人带话,说若是安姑娘连这筝也不愿要,只管丢了即可。
尉迟决猛地转过身子,黑眸里溢出点点光亮,盯着她道:“你…”声音略有些发颤。
安可洛低头转身,落下门闩,然后走到那筝的后面,坐下来,手打开筝侧的钿盒,摸出玳瑁指甲,抬头望着尉迟决,浅笑道:“将军还没有听过我弹这筝。”
尉迟决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子而移动,待看见她脸上扬起的笑容,心里顿时发紧。
安可洛自顾自地缠上指甲,挑拨筝弦,先前因流泪而略显苍白的面颊也慢慢变得红润。
筝声扬起,尉迟决的眼睛闭了下,抿了抿唇,突然几大步走到筝前,伸手压住了筝左侧的弦。
还没等安可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