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发干。她不敢看他,只能低下头,却看见他黝黑的大掌还抓着她胸前的褙子。
脸登时涨得通红,安可洛结结巴巴开口道:“你、你可不可以先放、放开我?”
话刚一出口,就觉胸口一紧,她抬眼望去,见男人的眉头拧起来,她忙开口解释道:“我是天音楼的…”
还没说完,身子便重重一顿,男人的手收了回去,背到身后。
安可洛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将身上的衣服拉拉平整,又羞又恼,抬头看向那男人。
男人眯起眸子,将她从上到下细细看了一遍,眼里瞬间闪过一簇火苗,又随即暗了下去。
见安可洛望着他,男人突然勾了勾嘴角,道:“我很好看?”
安可洛恍然回神,连忙垂下眼帘,手中握着的小钿盒,啪地一声落到地上。
她此生从未有过如现在这般慌乱的心情,只觉得那双黑眸一直盯着她,她浑身都在着火,身子微微抖着,弯下腰,手颤着拾起小钿盒。
连一眼都不敢再多看这男人,安可洛攥紧了盒子,提了裙转身快步跑开。待跑得气喘吁吁,没有听到身后响起任何脚步声,她才停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回头望了眼,然后大大松了一口气。
安可洛摸了摸胸口,心还在狂跳不止,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却不知自己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
前方回廊的拐角处忽然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安可洛听了,略想了想,忙抬脚追了上去。
卷一小艳疏香最娇软
第五章慕词
一个男人提了灯笼在前面快步走着,安可洛暗度应是尉迟府上巡夜的家丁,忙快走几步,想询问回延殿的路到底该如何走。
“请问…”她一开口,就看见灯笼一晃,原本在她前面走着的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望着她。
灯笼昏黄的光影微微抖动着,她看清那人身着绣着花纹的绯色长袍,下摆因急急的回身而摆动着。她的目光往上移了一点,一下子瞥见那人腰间的紫色金鱼袋。
她的喉头一下子发紧,赐佩紫金鱼袋是何等天恩,这人…
那人将灯笼提高了点,对着她的脸照了照,道:“你是府上请来的歌妓?此刻在这儿做什么?”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含含糊糊地答:“是出来取东西的,可不知怎的便迷了路。”
那人语气不悦道:“迷了路还乱走?天音楼这是什么规矩…顺着这条路直走,第一个路口朝右走,再过一个路口,左转便是延殿。”
她点点头,那人又看了看她,便转身离去,脚步之快,像是前方有十万火急之事在等着他一样。
安可洛不敢多耽搁,只是照了那人所说的,不一会儿便回了延殿。
延殿的偏厅内,楚沐怜早已急得团团转,见安可洛回来了,忙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安可洛脑中晃过那双黑眸,不由咬了咬下唇,小声道:“迷了路,绕了好半天才寻回来。”
楚沐怜一叹,“回来就好,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旁边传来笑嘻嘻的声音,“安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安可洛一扭头,就见范衾衾撑着下巴,正瞧着她笑。
安可洛不禁奇道:“你怎么在这里?”
范衾衾翘起嘴角,“安姐姐去了那么久,楚姨等不及,怕我闯祸,就挑了个借口,找人将我替下来了。”她皱起眉,“反正尉迟将军也没有出席,这家宴着实没什么好看的了。”
安可洛微微一怔,道:“尉迟将军到现在也没有露面?”
范衾衾点点头,笑道:“倒不知道天朝人人口中的名将竟是个如此任性的人。许是安姐姐先前说对了,这尉迟将军就是个粉面公子哥儿…”说罢,她脆生生地笑了起来。
安可洛听了这话,也想笑,但心里却忽然想到先前那个黑袍男子,脸上瞬时僵住,无论如何也扯不出一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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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天音楼,安可洛便径自回了屋。
梳云在她没回来之前就在屋内生了铜火盆,此时房间里面暖烘烘的。她松了松领口的纽扣,靠进厚厚的绣花软垫,整个人才从先前绷紧了的慌张感中放松下来。
梳云拧了帕子过来,安可洛擦了擦手,舒服地喘了口气。
她头一偏,看见床边小几上放着一个黑色锦盒。
梳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忙开口道:“姑娘,今天悦仙楼的张掌柜差人送东西来给你,我就给你放房里了。”说完忙走去把那锦盒拿来,递给她。
她接过锦盒,打开来,里面是满满的一盒桂花糕。
梳云在一旁看了,笑嘻嘻地开口道:“张掌柜人真好,知道姑娘爱吃桂花糕,还特地差人送一整盒来。”
她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手摸了摸锦盒的盖子的内层,在边上用指甲一挑,上面绒布就开了,手指伸进去,从里面捏出一张信笺来。
“这…”梳云在旁边看着,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