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把话交待给你听,你想来海州趟水,那是痴心妄想,你没有资格跟我们刘家斗。你不过是我闲着没事的时候,练手的靶子,只要我有兴趣,我随时都会收拾了你。”
刘平安把雪茄重重的在桌上一按,站起身来。沉声道:“李易,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到海州来。尤其是遇上了我,你会后悔的。”
刘平安把雪茄向桌上一掷,整了整衣领,转身和木人血离开了酒吧。
李易并没有刻意的反唇相讥,斗口的意义并不大,李易心里想的是那个魏如烟。这女人……
周飞见刘平安他们走了,这才道:“小易,没事吧,他今天是来找碴的?”
李易摇摇头,道:“事情可能有了些变化,哼,不管他,兵来将挡,水来土埯。”
周飞起身刚要离开,从二楼内楼梯处脚步轻响,上来一个气质极佳的女人,年近四旬,却风韵犹存,正是魏如烟。
李易笑了,叫周飞到一楼去,走过来把魏如烟拉到了座位上,叫服务员上了一杯牛奶,道:“如烟姐,刘平安刚走,你后脚就到了。”
魏如烟并不感到惊讶,抽出一支女士烟,点着了,吐出一道烟线,这才道:“不奇怪,我料想他今天大概也该来了,比我所预料的要晚了两天,看来刘平安还是沉的住气的。”
魏如烟在飘摇的烟雾中,见李易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也不禁笑了,道:“怎么,心疼你那一半的股份了?”
李易右手一展,划了个大圈,笑道:“这酒吧以后就改名叫如烟酒吧,全是姐姐你的了。”
两人哈哈大笑。
魏如烟端起牛奶来看了看,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喝牛奶?”
李易道:“真正的大人物都是反朴归真的,他们已经不再在乎那些虚荣了,什么咖啡、名表、名包,都是小孩子的玩意。
相比之下牛奶这东西要比那些虚荣的东西,显得更纯一些,什么人就喝什么饮料,你说对吗?”
魏如烟刻意的长叹一声,表达的却是一种赞同,喝了半杯牛奶,道:“看来欣蓉说的没错,你已经变了不少,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不用你问,我全招。”
李易一笑,换了个很舒服的姿势,意思是洗耳恭听。
魏如烟柔嫩的手指夹着烟,烟杆细长挺直,雪白如玉,烟雾若有若无,飘飘荡荡,魏如烟发了会儿呆,慢慢的道出了实情。
“我是广省平州人,平州你也知道,是广省的省会,广省地处沿海,经济发达,世界上但凡是这种地方,要么极为混乱,要么就极为太平清明。
很不幸,或者说很幸运,广省就属于前者。但不管是那种情况,凡是在经济发达的地方,地方政治同样也很发达。
什么是政治?政治是如何分配钱的手段。可能我说的狭隘了一些,不过这确实是政治的主体内容。
政治是由人来搞的,搞出了规则来分配权力,同时也就分配了钱。而规则往往是用来打破的,打破规矩就要挑起风浪。
风浪之上是非多,风浪再大一些,就是要死人的。任何事非都是人挑起来,自然也要由人去承受,这是一种平衡。
你看那些明星,有钱,有鲜花,有掌声,有粉丝,可是背后同样要承受一些圈子外的人所不知道的压力和痛苦。
搞政治有两种层面,一是明,一是暗。明是什么不用我跟你细说。明就是建立规则和执行规则。
而暗呢?暗就是打破规则同时维持平衡。在广省这个经济大圈子里,利益的分配表面上看起来,是由‘明’来说了算的。
可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真正掌握秩序的,其实是‘暗’。‘暗’这个系统里的人并不一定正式从政,可是却能操纵上层建筑的起起落落。
当然,凡是独裁性质的团体,最终都会由一个人说了算,至少是由一种意识形态说了算。也就是说,权力,或者说意愿,一般都会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
李易知道很快就要从魏如烟嘴里说出那个掌握广省朝政的人的名字来,不由得立起了耳朵。
魏如烟说到这却停住了,又将剩下的半杯牛奶喝完,这才接着道:“我赌你一定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因为凡是这种人都向来低调的很,我们都叫他老头子,他姓邱。”
李易心里一动,想起以前听酒吧的刘保安说起过这个人,刘保安还说段凯东曾经用枪指过邱老爷子的头。
这时,魏如烟道:“老头子姓邱,叫邱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