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是好笑,明明是我的画,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鹰眼大怒,拍案而起,道:“你小子使诈,刚才把人骨盒子捏裂了。你趁机把真画抢走了,你左手的就是,拿过来!”
李易把左手缩的更是靠后,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咱俩一人从钱包里掉了一张十块钱,一张是真的,一张是假,你捡了假的,我捡了真的,你就说真的是你的。你当我傻啊?还是当我好欺负?”
他这一番话,跟绕口令似的,鹰眼一个劲的拍桌子,道:“我是真的,你是假的!你小子耍诈。你当我看不出来?”
李易道:“你看的出来?那你说说我是怎么耍诈的?”
鹰眼怒道:“你是……”
忽然语塞,原来他也没看出来李易的手法。只好道:“你用手把盒子给捏碎了,我一拿过来,画就掉出来了,两张混在一起,你就抢了真的那张。”
李易笑道:“你说的轻松,两张混在一起,你能看出哪张是真的,哪张是假的?”
鹰眼一愣,道:“那么短的时间内,我哪看的出来?”
李易又道:“你们巫帮是干什么的?”
鹰眼道:“怎么?关你什么事?”
李易不紧不慢的道:“你们巫帮就是专门靠贩卖古董赚钱,以你的眼力你都看不出来,我一个外行,我能看的出来?那么短的时间里,你都看不出来,我一个外行就能看的出来?”
众人有的哈哈大笑,有的点头称是,有的却认真的低头分析李易话里的玄机。
鹰眼也觉李易说话有理,可是明知道是李易干的,这事却不好指责了。
李易心里十分得意,脸上却做出悻悻的表情,嘟囔道:“真是不讲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我要是有这本事,还开个屁酒吧,直接整几幅画,我就发了。还能天天累死累活的?”
鹰眼气的周身颤抖,指着李易道:“你,你小子,你骗人?”
李易哈哈大笑,道:“你可拉倒吧。你们巫帮才最会骗人哪。从农民家里搜到一样古董,就说是没用的东西,花几块钱从人家手里买下来,一倒手就是几百万。你当我不知道吗?”
这番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鹰眼他们平时最常做的就是这种事,在八部会里,几乎没有人是做正行的,坑蒙拐骗,赌博偷盗,采花出千,打闷棍,套白狼。鹰眼的巫帮自然也不例外。
鹰眼平时向来从容,先前跟李易斗的时候,又曾占过上风,可是今天不知道是有失水准,还是李易应付大场面的本事提高了,竟然把鹰眼压在下风。
鹰眼口不择言,道:“小子,你快把画拿来,要不然我一把火把这烧了。”
李易一看鹰眼气糊涂了,立刻抓住他话柄,道:“你说要烧了这?你有种就烧烧看?”
鹰眼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道:“我弄死你,我弄死你,叫你知道知道我们巫帮的家法。”
一旁的蝎子钩见鹰眼几近口不择言,忙轻轻一拉鹰眼的袖子,示意他坐下,起身道:“李老弟,你说你手里的这张原来就是你的?”
李易知道这人yīn险多智,但是心想你有千条妙计,我就有一定之规,我管你问什么,我就死咬画是我的,你能怎么着?
李易把画往里一收,道:“不错,原来我手里的就是这张画。是鹰眼的右手拿着的,掉下来以后,我一直盯着,我手快,左手抓的就是这张。”
蝎子钩道:“话都叫你说了,可是你有什么证据呢?”
李易笑嘻嘻的道:“我没有证据,你也没有证据,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这句话,这画是我的。”
蝎子钩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难道明抢吗?”
李易道:“要说抢,刚才你们的人也抢了,难道就许他抢,不许我抢?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反正我看的清清楚楚,这张画就是我原来的那张。”
蝎子钩遇到李易的这种流氓手段,一时也没了主意。
甄小聪见李易神情中夹杂着得意,猜出是李易弄了手脚,可是画已经到了他手上,又没了人骨盒子可以作为凭证,硬要说李易手里的是自己原来身上的那幅,似乎也不足以说服人。
李易左手向回缩,躲开鹰眼的手臂,正要慢慢向后退去,忽然左侧闪过一道风,同时听到卢仲文咦了一声,李易就知道不妙,肯定是有人偷袭,要来抢画。
李易这时还不想把画毁了,左手不敢使太大的力气,忙身子一转,右掌顺势飘过,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