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车窗还没完全关上,便扑通一声,跌到了河里。
河水很深,这是小淮河主干中最深的一处,保时捷直向下沉,在河底沙面上一触。这才停住。
车窗已关,冯伦脸都白了,却心神不乱,按了几个钮,保时捷的四周立刻冒出几个气囊,车子慢慢的从河底浮起。
到了河面上,车子稳住,在喷气流和车底内浆的推动之下,慢慢的向岸边靠拢。
冯伦和周飞两人从车里出来,再向桥上看时。早已不见了李易的影子,两人心头都是一凉,就知道李易凶多吉少,不由得落下泪来。
李易割断了铁链,立刻把身子缩成一团。紧紧的抓住铁链不放,本来外面有月光。可是一进了山洞,四周便是一片漆黑,李易索xìng把眼睛也闭上,任由火车带着他走。
保时捷一跟火车脱开,铁链向上甩的角度就变的小了,李易只觉后背一开始还时不时的跟山洞顶上的岩石相撞,到后来渐渐的降低了高度,便没事了。
山洞也不知有多长,李易只觉有如身入梦魇,就像是连续的做了一年的恶梦一样。
自己身处险境,随时都有可能被山石硬物撞上,撞成一团肉泥。如果火车在山洞里也拐弯的话,那自己百分百会被甩出去,撞到侧壁上。
李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把一生中所有经历的事和人都想了一遍,一张张脸孔像过电影一样的出现在心池明镜中,有哭有笑,有怒有哀,最后也出现了自己的脸孔,脸上写着迷茫、得意、恐惧、哀伤、兴奋,一个个表情轮替变幻,像是一张五彩的画。
终于火车从山洞里穿了出来,月光又照到了李易的身上,李易有所感觉,睁眼一看,这才知道自己没死。
忽然前面火车上冒出一个人头来,向李易看了一眼,似乎又惊又怒,立刻转身回去。
李易虽然身处险境,但是也看的清楚,那人正是大头九,显然是回去向邵荣杰报信了。
李易心想,如果他们两个再出来,对我开枪,那就死定了。
李易心里想着,邵荣杰和大头九果然又再出来,李易暗骂自己是乌鸦嘴。
邵荣杰高声喊道:“李易,想不到你真命大,但是我看你怎么跟天斗,你就认命!”
说着两人举起枪来,对着李易就是数枪。所幸火车开支当中,两人站的不稳,跟李易离的也远,枪法似乎也不怎么高明,李易借着铁链达拉之力,左扭右闪,这几枪便没打中。
那两人都是相当激奋,一顿乱枪没有打中,再要开枪时,却没了子弹。李易满头是汗,心里暗道:“侥幸。”
原来邵荣杰和大头九他们两人想要亲手尝试一下把李易的车拉成碎片的快感,这才双双上了火车。
而两列火车中,右面这列的车头是老式机车,两人简单的学了几下就会开了,左面那列开起来却难,是请的别人帮忙,是以两人都上了右面这列。
可说也巧了,李易没能削断的铁链却正是右边这三根,这也算是冤家路窄,上天弄人,非要把这三人凑在一起。
李易见他们两人子弹打完,显然身上只带了两把枪。这时自己的处境,只有慢慢的爬到火车上一条路,要是还这么挂着,早晚力气用尽,非跌下来摔死不可。
可是要想跳上火车,把车停了,却不容易。剩下的铁链大约还有三十来米,跳是肯定跳不过去的,自己也没有蹬萍渡水的本事,想踩着铁链飞过去是没戏了。只能拉着铁链一点点的挪过去。
等到了车上,实在不行,就直接把他俩做了,虽然在广宁杀人不妥,但火烧眉毛,救命要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易在逆境中越挫越勇,一咬牙,决定玩一回命,双手交替,很快的便向进了数米。
李易握的是中间那条铁链,身旁的两根铁链却像是飘带一样,在身子两边不住的抖动,发出啸啸风声。
大头九和邵荣杰见李易一点点的过来了,偏生又没了子弹,两人一急,便要去解铁链,想把李易摔下去。
那铁链紧紧的锁在火车尾上,两人合力拆解,将中间那条铁链的锁打开,李易一直边靠近边盯着,一见铁链要被松开,忙伸手一抓,抓住左边那条。
中间那条铁链迅速从李易身旁飞过,链尾甩过来,在李易的脸边擦过,打的李易脸上隐隐生痛。
李易怕那两人再拆解铁链,忙双手交替,又向前进了数米,但这时大头九和邵荣杰已经两下分开,一人拆解一条链,叫李易无法再行借力。
李易一看自己离火车尾还有将近二十米,不管爬的有多快,也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李易也是一股激劲,左手抓紧了,右手冥蝶滑出来,对着大头九就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