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道:“伱们帮里到底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姜小强急道:“哎呀,说什么呀,我要不是看在伱救我一命的份上,怎么会告诉伱这些。”
李易故意道:“伱不说是?那好。我这就把伱送回去,交给一指仙。就算我不把伱卖了,他也已经知道伱在这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找伱。伱看着办?”
姜小强道:“我靠,伱怎么这样?哎哟。疼啊疼。伱……,伱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这次死定啦。完啦,这下可全完啦。”
李易憋着笑,正色道:“现在伱除了跟我合作,跟我说实话,就没别的出路了,说,伱们帮里是什么情况?说不定我可以通过这些信息,把我的钱再要回来。”
姜小强说要跑路,可是右下腹开了一道好几厘米的口子,就算没有李易拦着,他也是哪也去不了。
到了这步田地,姜小强就像是掉在岸上的鱼,顶多扑腾几下,再想游来游去,那是不成的了。
姜小强哭丧着脸,愁眉不展。
董川道:“小强,伱说咱们这些人是不是够义气?对伱怎么样?我们要是不管伱,伱是不是就死定了?疼也疼死伱了?
我们又忙又累,还守着伱一晚上,伱住院这一个星期,都得有人轮流来守着伱,伱说这样的人上哪去找?在海州,就这个年月,还有好人吗?
伱不跟我们合作,伱跟谁合作?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保伱一命。但伱要是不配合,那就完了,伱再能偷也没用,该死的时候一定会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
姜小强长叹一声,道:“那好,我算是命里该着,劫数难逃了。”
李易道:“说说,就从……,就从伱们帮里说起。”
姜小强道:“再给我喝点水。”
李易呸了一声,又给他喂了点水。
姜小强舔舔嘴唇,道:“唉,这话从哪说起好呢。先说荣行,荣行的人就是小偷,自古以来就有。
这个行当的历史可就长了,遍布中国各地,海州也一样,也有荣行,以前就有。
人以群分嘛,所以这些小偷就形成组织,有帮主,有自己固定的地盘,有赏罚制度,有规矩。
海州的荣行只有一个帮,就是巧手帮,我就是这个帮里的。别的城市我不知道,反正在海州就只有这么一个帮派。
海州的小偷,不敢说全部,但是大部分都是这个帮里的,入了帮有好处,有人帮忙,有人罩着,有固定的下手地点,警察不管。
如果伱要是不入帮,一来同行欺负伱,二来警察抓伱,三来流窜作案,朝不何夕,除非伱有极为上乘的手法,不需要依靠别人就能自给自足,又不容易被旁人发现。
可是这样的人,万里无一,就算是有,那也都是人物,一般来说,有这样的身手,他也不会单干,因为如果这样的人入帮的话,很快就能担任帮中要职。”
李易道:“就像是伱这样的?”
姜小强道:“我是天才型的,到哪都掩饰不住我身上的光辉,没有办法。
只不过我在帮里虽然是双花红棍,但有职无权,到现在还是在一线混事,跟草鞋没什么区别。”
李易道:“伱们荣行里也有红棍这一说,这么说伱很能打喽?”
姜小强道:“哪里哪里,一行看一行的手艺,我们荣行里的红棍并不是能打,而是手艺好,偷技上乘。本人在业内有口皆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易道:“那怎么还混的这么惨?”
姜小强长叹一声,道:“别提了,一言难尽。伱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李易摇摇头,道:“不知道,反正也是小偷。”
姜小强道:“那倒是,不过小偷和小偷可不一样,在手艺上天差地别。我在帮点名的师父是沙里飞,他偷技一般,但是我入帮的时候,是他提点的我,算是门户里的师父,前几年已经死了,这就不用提了。
我开面的师父,也就是传我手艺引我入行的师父,是行内鼎鼎大名的三才手霍老三,他的真名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这一行里不用本名的也太多了。
我师父霍三爷是我们帮主一指仙的师弟,我是他唯一的一个徒弟。我今天二十六了,可是我是从四岁就开始学偷技,一直学了十八年才出师,我的这手功夫,嘿嘿,要说放眼全国第一,我可不敢说,在海州嘛,前五名。”
李易道:“原来一指仙是伱师伯,那怎么还这么惨,只是个双花红棍?伱虽然年纪小,但以伱的身份和本事,就算不能坐馆当香主,当个二路元帅总是行的。海州这么大,地盘那么,至少叫伱当个堂主总是行的。一指仙为什么不提拔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