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吉道:“哦,那倒没有,我也没时间,刚从湖南省杀了个人,得了点儿‘点金’,就想找你喝两瓶,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
我这回回海州……,就是想我妹了,她……”
苗吉本来说的好好的,一提到苗好,眼睛一红,竟然哭了,一个身高马大的精装汉子咧开嘴失声痛哭,这叫李易又好气又好笑,又有些可怜他。
李易怕引人注意,一把把苗吉拉到阴暗的角落里,道:“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哭个什么劲呀,别哭了!”
苗吉抽抽泣泣的道:“我就是想我妹苗好了,我妹一个人在外边不容易,我想我妹苗好了,我想我妹苗好了。”
李易脑袋都大了,心说你能不能别老重复这一句呀,你换一句也成啊。
可是听苗吉如此伤心的提起苗好,李易心里也是一酸,其实他跟苗好也没见过几面,但是因为苗好是被柳芝士害死的,这么年轻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就成了柳芝士丢卒保帅的那个卒,这叫李易在恨柳芝士的同时,对苗好的感情变的更深。
李易曾经发过誓,一定要给苗好报仇,后来时间一长,事情太多,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今天李易在苗吉的感染之下,苗好那张可爱的脸蛋似乎又浮现在面前,她临刑前给自己打电话时的哭声又浮现在耳边,刚才柳芝士电话里那没有人性的语气也同时浮现出来,李易的拳头逐渐握紧。
到后来,李易也哭出声来,苗吉一激动,把李易拥在怀里,两人放声痛哭。
哭了一阵,李易擦干眼泪,道:“苗吉,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苗吉道:“什么事?”
李易道:“其实我认识你妹妹。”
苗吉道:“你认识?那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李易本来还处在伤感中,一听苗吉问这种畜生问题,差点没抽他一巴掌,道:“我当然知道她叫苗好,可是你刚才一个劲提‘我妹妹苗好,我妹妹苗好’,就算我不知道,那也变的知道了。
唉,我跟你妹妹认识的时间其实不长,还是我刚来青春舞带的时候,后来,唉,你可能不知道,她被警察抓了。”
苗吉转身就走,李易一把拉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苗吉道:“你别拉我,我去警察局救她。”
李易气道:“你能不能听我说完,那都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了,再说了,就算你想救人,你知道她在哪个警察局,你也不问问清楚就走。”
苗吉回身道:“对,那你说她在哪个警察局?”
李易哭笑不得,道:“你能不能认认真真的听人把话说完?我都说了,这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了。
苗好……,其实……,她已经死了。”
李易说完,想到苗好在电话里的哭声,鼻子一酸,又差点掉下泪来。
苗吉半晌没说话,缓缓的从背后拿出两根铁棍,双手轻颤,李易一阵紧张,道:“你怎么了?”
苗吉两只眼睛闪出凶光,铁棍慢慢举起,李易向后退了一步,道:“你想干什么?”
苗吉道:“你说,我妹妹是怎么死的?”
李易道:“她是因为贩毒,被警察抓了,贩毒是死罪,那……,那是要杀头的,最后……,被枪决了。”
苗吉喉咙里发出一阵可怕的吱吱声,周身不住的颤抖,李易承认自己心里害怕,身上毛发一根根的都站了起来。
苗吉哑着嗓子道:“她贩毒,贩毒,我知道,可是很安全,她,有个老板,罩着她,怎么……”
李易道:“不错,是有个老板保护她,不过那是表面上。这个老板最常用的手段,就是丢卒保帅,他自己就是那个帅,所以在事情败露的时候,苗好就成了牺牲品。
说白了,苗好是被出卖的,像苗好这样被出卖的人很多,他只是其中一个,这个老板是不会在意这些人的死活的。”
苗吉喉咙里咦咦呀呀的,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叫,道:“老板是谁?”
李易道:“就是这家酒吧的原老板,柳,芝,士。”
忽然苗吉发出一声巨吼,手里的两根铁棍如电般脱手而出,李易刚防着他这一手了,苗吉双肩刚一动,李易就缩身向后一退,双膝一弯,两根铁棍带着如刀一般的劲风从双耳旁擦过。
只听托托两声响,李易回头看时,只见两根铁棍插进了后面的墙里,竟从墙的另一边穿出,听声音是落在了墙里的草地上。
苗吉抛出两根铁棍,双手仍然在发抖,厉声道:“柳芝士在哪?”
李易道:“他已经跑路了,现在正在湖南。我正在叫我一个朋友追查他的下落,准备去做了他给苗好报仇。”
苗吉忽然一推李易肩头,李易正沉浸在伤感和愤怒中,没料到苗吉会突然出手,本能的转腰卸力,将这一推的力道化解掉,奇道:“你干什么?”
苗吉觉着嗓子道:“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插手,我去做了柳芝士,这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