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因此那次评奖受到了主管领导的批平。之后又回到老路,由作协自己组织评委。
这是一个制造文字垃圾的时代。是人不是人都可以出书。他们真的不知道,造纸要木浆,全世界木浆紧张呵。中国每年都要向瑞典、挪威等进口大量的木浆。
江城自费出版长篇的就有五六部。有没有人看?天知道。还有位作家,写了十几部长篇,勤奋可嘉,但是能产生多少社会效果呢?
祈编是创研室主任,也是评委之一,还兼着评奖办的副主任。因此提名应当没有什么回题的。吴晓晓的心里有了些底,这些年,省作协的领导下来,她投入了不少呵。
有一次,一位新上任的作协党组书记兼副主席下来调研,吴晓晓本来在外地体验生活,于是赶紧回来。
一见这领导50来岁,长得白面书生似的,喝起酒来却很有些大气。于是吴晓晓和他拼上了酒。
饭后市作协请书记去唱歌,这位厅级干部就去了,当然随行的人极少。市作协是没有财政拨款的民间组织,有点钱全是靠的拉关系搞赞助,就没有给书记喊小姐相陪,结果书记拂袖而去。
吃好了,俩人去开钟点房。吴晓晓对祈编,是百般将就的。可是祈编这个老XX,这次反应太慢了,硬不起来,半天了还是像软膏。
吴晓晓没有急,也没有生气,而是用嘴给它含着,大约过了20来分钟,才半软关硬起来。俩人凑合着弄了一阵,祈编才爽了。
作协机关上班不像行政机关,而是很松散的,特别是领导们,一天根本见不着人,有几个年轻人守办公室,守电话就行了。所以祈编下午根本就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在钟点房睡觉。岁月不饶人呵,相当年才认识吴晓晓时,可以连战3回呢。
会议结束的时候,祈编对吴晓晓说:他老婆要请她吃饭。感谢她送来的土仔鸡。吴晓晓惊得嘴都合不拢,因为她从来也没有上过祈编家,更没有见过他的夫人。祈编也没有讲过。她也没有问过。她本想谢绝的,但祈编说,老婆交待,一定要请到吴晓晓。
祈编也不知道老婆心里怎么想的,只好如实见告。
在城里,一般是不请客人进屋吃饭的,除了很熟的朋友,除了很尊贵的客人。请你家里作客,是相当看得起你了。
吴晓晓因此还是去了。
祈编的妻子退休了,是位演员,当然不是出名的演员,一辈子都在跑龙套。她们团是演地方戏种,这些年地方戏种式微,所以剧团把45岁以上的女同志,50岁以上的男同志全提前退了。年轻的就去搞第三产业吧,搞培训班的,搞乐队的,搞演出的,反正各找各的饭钱。
看起来祈编的妻子保养得还不错,只是脸上的褶皱大多,可能是长期涂粉,一旦不抹粉,就原形毕露。
这是他的第二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是位医生,后来因为性格不合,就离婚了。
吴晓晓想不到的是,这位看个去很文雅的女人,接下来的事让她吓得心惊胆战,别说吃鸡了,连呕都呕不出来。
进了祈编的家,他老婆接过他的公文包,然后就让他进了书房,而是和吴晓晓说:“你帮我整那个土鸡,我弄不来!”
吴晓晓来到厨房,她是乡下出生的,知道杀鸡,先是捉住,把鸡脖子仰起,然后杀那个地方,流掉血,鸡就死了。可是,这女人居然没以准备有杀鸡的刀,只有一个盆子。
吴晓晓木然地站在那里,女人说:“把土鸡子放在盆中。”
吴晓晓照办了。
然后女人从天燃气灶上取下一壶开水,从头向鸡浇去。鸡子的双脚绑着,在开水中战栗,在开水中躲避,在开水中挣扎,在开水中死亡。那鸡被活活地烫死,烫暴,内脏在水里漂浮。
祈编的妻子眉都没有皱一下。好像她面对的不是脏物,而是一堆鲜花。吴晓晓的胃翻起股水来,快要呕吐。那晚她根本没有吃东西,因为她的胃里就翻滚的土鸡内脏。
吴晓晓明白,这是女人在警告她。这一吓,她病了,回到江城,干脆找个医院躲起来。她吃不下去东西,她也不明白祈编的妻子是如何发现她和祈编奸情的?
这女人太不简单。
医生也诊不出她的病,她明白自己的病,这样过了半个月,才回到镇里继续挂职。她不敢对祈编说啥,因为还得需要他,只是以后小心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