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进到屋子里,才把善冰给放下,善冰双脚一沾地,就立马往房间里头奔,李旺扭转头去,只看见善冰赤着玉足,披着那件随时都会脱落的外袍,丢给自己一个狼狈的背影。
李旺向着里边说道:“我不是故意这么对你。你别往心里去啊!”他知道善冰是个很强势的姑娘,自己把她看了个光,估计让她许久都不能释怀。
李旺拍了拍袁西梅,朝里半努了努嘴,示意她去安慰一下善冰。
这时候,袁大叔已经从屋子里头赶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个大盒子,一边嚷嚷道:“嘿!还站着做什么?赶紧把值钱的东西都收着啊!”
刚说完这句,就发现院墙外边已经围了好些人,袁大叔紧紧地抱住盒子,生怕这伙人过来抢,他东瞄西瞄,却不见自己家的女儿跑哪里去了。
李旺从东屋走出来,袁大叔正要迎上来,李旺已经径直走到灶旁,外边传来邻居们的叫唤,“大叔,李神医,要不要帮忙?”
此时屋子的火势已经渐渐定型,除了西屋里头的一些木制的家具和衣物还在燃烧,院子里头基本上没什么大碍。
李旺镇定地对邻居们笑笑,“不好意思啊,打扰各位休息了。没事,没事,我们自己处理。”
邻居们互望了一眼,在外头看了看,便各自散去。
袁西梅从东屋里走出来,一眼就瞧见袁大叔抱着个大匣子,不解道:“爹,你这是要去哪么?”
“嘿,去哪也不能继续住在这了啊。我看八成是有人知道咱家有钱,眼红了,就起了些歹意,要把咱家的家当都给烧死。女婿。咱们尽早搬家,我看你还得买些奴才……”袁大叔在旁边建议道,说着还不忘四处瞄瞄,想看看左邻右舍到底谁会是纵火犯。
“爹,你别胡说八道。”袁西梅脸色一变,袁大叔这么说被别人听去了,岂非是引起邻里不和么。
“你们看。”李旺早已经走到了造前,在那查探了半天。捏起一块碎瓦片道:“是灯台倒了。”
袁西梅心里一惊,咬唇道:“夫君,那灯台是西梅放在旁边的。糟了,一定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灯台,那里边还有大半盏油呢,唉,一定是这样,所以就……唉,都是我的错。”袁西梅说着,只觉得好不自责。
“那倒未必。”李旺走了一圈。“小梅,你把灯台放在什么位置?”
“是搁在灶边对不对?你若是打翻了灯台,应该会有感觉,可若你只是没放稳,灯台在风吹之下翻倒,又怎么可能有一半跑到墙根去那么远?而且还是带着灯盏里头的油一起摔出那么远。呵呵。这风还不是一般的大。”
“女婿,你的意思是?”袁大叔和袁西梅都瞪大眼睛听李旺说道。
“我看,是有人用石子还是什么东西,击中了此灯。于是灯盏里头的油才会泼向墙根,火苗才会沿着墙边地几株草,爬上屋顶。”
袁大叔面色一白。“女婿,真的是有人要暗害我们?”
“夫君,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烛台里面的芯子已经被我掐了,应该是没火苗的。”袁西梅也同时说道,不自禁地环住了李旺的手臂,只觉得秋风一吹。浑身上下都凉飕飕的。
李旺拍了拍袁西梅的肩膀。低声道:“或许也不至于。真要是想害我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趁人还没睡死的时候来放火烧屋。说起来。咱们除了烧掉一间屋子,也没什么损失。反正我们也要搬走了。”
袁大叔和袁西梅更是疑惑。但却也觉得李旺说得有些道理。
李旺对着地上地一片狼藉,虽然也是一团雾水,但却有一种直觉似的,“我怎么觉得是什么人想要提醒我什么呢?”提醒自己,要小心有人暗算?抑或是警告自己什么?只是这个提醒或者警告自己的人又是谁呢。
正想着屋子里头忽而闪出一个身影,正是善冰,只见她已经紧紧地裹着了一件黑色的长袍,生怕再露出半点肌肤,她穿着一双草鞋,这就要往外奔出去。
李旺一眼瞧见,慌不迭地跑去拉住她,“你这是去哪?”
善冰扭转头,根本不敢面对李旺,甚至刻意回避着李旺的目光,使劲地要挣脱开李旺的手掌,“你放手,让我走。”
“黑灯瞎火的,你走哪里去。”李旺也有些火大,“我已经道过歉了,刚才那样的情况,我除了把你背出来,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善冰回转头来,眼眶红红的,却是要落下泪来,“大哥,我不怪你,只是……只是善冰实在是羞愧!善冰没有脸见自己,也没脸见大哥和大嫂!”
李旺一愣,这叫什么心态,这么不可理喻,是他李旺看了她地身体,她怎么就没脸见自己了。
袁西梅眼见得善冰红着眼圈,李旺不理解善冰的心思,袁西梅却了解得很。女子最注重的便是自己的名节,即使善冰这样的江湖儿女,也不能免俗。一旦自己的身体被人看了,便觉得自己地世界都已经变了。她拉住善冰的手道:“妹妹,夫君他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妹妹若是嫁给了夫君,今日的事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