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早已经打定主意要帮李白顶缸了。他要是同翁主说这句诗是他剽窃的,棠翁主非要自己把那个原创作者给找出来,那他上哪去给她找啊。
“见着翁主,情不自禁地就脱口而出,让翁主见笑了。”
棠翁主对于李旺能有如此“诗才”倒是颇为赞赏,不禁多看了李旺一眼,“既然先生对妾身有如此感慨,又为何拒收妾身的海棠呢?”说话间,美眸轻眨,光艳逼人。
李旺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旺自然也欣赏热爱人世间的美丽事物,翁主貌美,李旺自然要赞美翁主。可翁主因为李旺欣赏爱慕翁主就因此要李旺做翁主的入幕之宾,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凡事若是强求,味道就变了。”
“好一句若是强求,味道就变了。”棠翁主笑吟吟地看着李旺,“不过,这是先生的看法,但在妾身看来,万事万物,若不主动争取,便会让机会白白溜走,到时候只会追悔莫及。更何况,强求也有强求的乐趣。譬如现在,妾身将先生绑来,心中就很是满足。”
说着这话的时候,棠翁主的语气变得轻佻起来,看李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挑逗。
李旺不得不承认棠翁主的挑逗有些惹火,刚才这番话也暗含了她的虐待倾向,不过一想到这女人豢养美男,那两个跌跌撞撞跑出去的少年估计就是刚刚被她施虐过的,就不禁有些惋惜。
棠翁主万万没想到李旺脸上会流露出一副惋叹的神色,大感意外的时候,竟然有些愠恼,她压抑着自己的愠恼,问道:“先生有话何妨直说?”
李旺直言道:“自古以来,都是男为天,女为地,天地合而万物生,从来都是天包合地,没瞧见地盖过天的!男女之道本来就是人世间最本质的东西,追逐男女之间的和谐与美好,不光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也是每个女子应该有的权利。翁主这个年龄,原本就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纪,翁主要追逐自己的幸福,本来就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但凡事都该适可而止,翁主现在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就不顾他人的感想,强行让别人来服侍翁主,这就破坏了天地之道,翁主又有否想过,你所得到的快乐,也不过是你强迫来的,并非真正的快乐?”
李旺咄咄逼人的话,让水仙面色一变,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棠翁主,直为李旺担忧。
“我得到的快乐,并非真正的快乐?”棠翁主喃喃地念着这一句话,娇红的脸渐渐变得有些惨白,因为她知道李旺说得是实话,“李旺,你这样狂妄的大放厥词,可是不要命了?”
李旺潇洒地一笑:“翁主息怒,李旺之所以会对翁主说这些,是因为在李旺心里,翁主本来是一个对李旺极有吸引力的女人,于是希望翁主停留在李旺心中的也永远是翁主美好的一面。”
“那么,先生的意思是,妾身不知自爱,已经玷污了在先生心中的美好形象了?也配不上那两句诗句?”棠翁主目光灼灼地望着李旺,看不出到底是怒还是喜。
李旺一时语塞,他之所以会这样在棠翁主面前直言不讳,自是看出面前这女子对自己并没有杀机,于是大着胆子表露自己绝对没有做她面首的意思,更明确告诉她,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当然,在表露自己心意的同时,也不忘注意语气,千万不能开罪这个地位崇高的棠县翁主。
但他在直言之下,却被棠翁主敏锐地捉住重点,李旺瞧见棠翁主眼中闪过一丝冷芒,知道自己要是回答不好,倒也随时会让这女人改变初衷。
正斟酌间,棠翁主已经冷然一笑,“在先生心里头,定然是看不起妾身吧?只觉得妾身的许多作为都不堪入目,是吗?”这一句话问出来,棠翁主的脸上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她手指着外边,“先生认为我将外边那些男子留在院中,是暴殄天物?违背阴阳之道了?”
水仙听得棠翁主的声音里头加了一丝颤音,显然是动了真怒,虽然不懂平日里头不显山露水的棠翁主为何会因为一介布衣的话而失了优雅,但却隐隐为李旺担忧起来,站在棠翁主的身旁却不自主地把目光投向这个刚刚产生些好感的男子,不禁为他惋惜。
此时的李旺哪里还会不知察人观色?他轻轻一叹,“翁主的心思,李旺倒是明白一些。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翁主你不过是想以自己的方式留住最美好的青春。”
“什么?”这一次,棠翁主却忍不住失声叫出,好一会儿才喃喃地吟出李旺再度“不经意”诵出的这句诗,“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在唇边回味好久,棠翁主的眼眸中竟然升起一股雾气。
李旺也没想到棠翁主的反应会这么大,显然自己的话正好打中她的心房,于是趁机说道:“其实翁主风华正茂,根本无须用这样的方式向老天爷讨要青春。翁主虽然在短期内得到快乐,但越是长久,反而会令翁主更加疲惫。”
“没想到先生随口就能说出这样的至理明言。”棠翁主已经正襟危坐,看向李旺的双眸也多了一分异样的敬重,“只不过,先生虽能猜出妾身的心思,却不知妾身虽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也有自己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