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带着几个壮硕的家奴奔上楼来,眼见得刚才还对李旺奉若上宾的王吉,这会子却将李旺反手拿下,不禁一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事态严重,搞不好就又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张管家连忙对后边的家奴使眼色,两人上前从王吉手上接过李旺,一人一边反手扣着李旺,也不等李旺答话,就先一步把李旺给拖下楼去。张管家这才小心翼翼地请示道:“大人,要如何处置?”
王吉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家中有几个人?”
“大人,就那姓袁的老头和他女儿。”张管家胆战心惊,怎么李旺医好了小姐,反招致杀身之祸?定然是李旺太过嚣张,王吉他之前是暂时忍耐,一旦小姐治愈,便要秋后算账了。
王吉低声道:“一起拿下。先都给我关起来,今天夜里再动手!”
张管家听出王吉声音里头的坚决,不敢怠慢,应下声就匆匆下楼去了。
王清清忽而出声道:“父亲,你要杀了那个丑八怪?”
“是。清儿,他刚才说出那样混账的话,为父若是不杀他,也太对不住你了。”王吉努力让自己的面色看起来柔和些,“清儿,刚才吓着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下,为父让人过来收拾收拾。”
“那父亲为何连他家人也不放过?”王清清话还没有问完。
王吉急道:“他刚刚说你……身上有问题,他家人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这要是宣扬出去,清儿你今后还如何见人。清儿你放心,这个李旺不过是个贱民,我杀了他,便没有人知道你的病了。”
“呵呵,父亲真会说笑,这么多年,清儿有见过什么外人吗?父亲只是想说,清儿今后还如何见大王罢!”王清清的语气里头透着一股讽刺和哀怨。
王吉一愣,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容,心中不忍,却无奈道:“清儿,为父知道你委屈,可是你嫁给大王,势在必行,为父已经帮你拖了两年,可今年你已经十八了,为父再没有理由推脱大王,女儿,为了我们王家,你就认命吧。再说,嫁给大王,有什么不好?”
“好?且不说刘贺那人是个丑八怪,我见着就恶心。他的王后严罗敷本来就把我们王家看成是眼中钉肉中刺,我要是进了宫去能有好日子过吗?我不禁得防着严罗敷,还得防着其他的女人!父亲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让我在家里多待了两年,可这些年来,我时时受着煎熬,一想到要进宫去,就茶饭不思,心烦意躁。就连那姓李的丑八怪都知道我是因为郁结心中而生病,父亲你难道不知道吗?”
王吉闭上双目,仿佛这样就听不见女儿的申诉,他扭过身子,背对着王清清道:“清儿,莫要再言了,你若是还认我这个父亲,还想让我们王家能够在昌邑存活下去,就乖乖入宫。你先休息,为父让人熬点粥来给你下咽。”
王清清还想要再说,王吉已经下楼去了。王清清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床榻上,眼睛渐渐模糊起来,难道她就只有入宫一条路吗?!要把她的一生葬送在王宫当中?把她的青春送给刘贺那个丑八怪?!不,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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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旺被囚禁在王府私设的监牢之中。说是监牢,其实不过是几间茅草屋中的一间,用来堆放柴草的茅屋。
当门落锁之后,整个茅屋都已经变得昏暗,只有顶上的茅屋能够零星透出一点点光亮。李旺虽然想过王吉会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话,但却没想过自己会被他关了起来。关起来也就罢了,他倒没想过王吉真会把自己怎么样。他已经说得那么明白,如果王清清不治的话,有可能性命堪忧。王吉顶多只是一时想不通,待他想通了,自然会放自己出去。
即使当袁大叔也被人一把推了进来的时候,李旺还没觉得有什么。
袁大叔在李旺刚关不久就被推了进来,他本来继续在自己的客房里头睡觉打盹,哪知道屁股还没有睡热,就从天上掉落到地下,直接从客房改到了柴房,他糊里糊涂的,一进门就看见屋子里头站着自己的女婿,“女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还没问完,柴房门又被重新掩上,屋子里头依旧变成漆黑一片。
袁大叔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禁丧气地嚎着,“女婿!我就说让你不要那样对中尉大人,你还让他淋雨,这下可好啊!咱们这会子是出不去了!不知道中尉大人会怎么对咱们!”
“女婿!女婿!”袁大叔嚎了半天没有人理会。又瞧不见李旺在哪,只得作罢。
又过了一会儿,柴门外边的锁再度响起,李旺心中一动,定是王吉想通了,要放他二人出门。只是门一开,李旺没有看到来迎接自己的王吉而是茫然不知所措的袁西梅。
这一惊,非同小可。李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把袁西梅也捉来。当看着发丝凌乱,双目满是惊恐,完全就是一只受惊小鹿的袁西梅,李旺只觉得一块砖头拍在了自己的心上,这一次他再不能冷静淡然地坐在地上等着,他一把拽住揪住袁西梅的大汉,“姓王的他到底想怎么样?!捉我老婆来做什么?!”
袁西梅猛地抬头看见李旺,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