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眼看起来,就不是一个特别怕事的人,不会轻易把人交给自己。想不到他不但交人,而且交得如此的爽快,就像往地上丢三两个铜板一样。
暾欲谷第一次认真地睃巡起张易之来,他很想看清楚这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倒地在想些什么,令他有些失望的是,他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很善于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他竟然是一无所获。一般的人被他老暾欲谷凝视,几乎都会失措,而这个年轻人却保持住了从容的笑意,仿若未觉。
暾欲谷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虽则虚岁只有二十一岁,却已经是见过了太多的阵仗,和很多厉害的人物打过交道。他现在,已经不能被一个眼神吓倒了。
不一会,在几十个汉人不甘的叹息声中,弋特勒在两位大周士兵的“陪同”下,缓缓地拍马上前,来到暾欲谷面前,喊一声:“老师——”
暾欲谷脸色立变:“哼,你还有脸喊我老师,我暾欲谷可教不出你这样的徒弟!”
汉人这边,大家看见暾欲谷“装模作样”,不但不喜,反而越加鄙夷。几个胆大一些的士兵,吹起了口哨,表达自己的不满。而老暾欲谷脸色极厚,对此听而不闻。
“既然如此,今日就多谢张将军了,今晚我会设宴,为张将军接风洗尘,还望将军务必给我老头子这个面子!”老暾欲谷盯着无数鄙夷的目光,很诚恳地向张易之道。
张易之略略一笑:“暾欲谷贺达干主动相邀,不胜荣幸,下官一定准时赴宴!”
老暾欲谷满意地点点头,向弋特勒道:“默里弋,这就随我走吧!”
弋特勒却没有动身,反而回过头来,望向张易之。
张易之笑道:“弋特勒但请跟着你老师去便是。你体内根本没有中毒。这所谓的毒,只是我们和你开的一个善意的玩笑而已,还望弋特勒莫要见罪!”
弋特勒差点跌下马来,迫于中毒,他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阴谋。面对对方以“毒发身亡”为威胁,来逼迫自己供出幕后主使之人,在绝大的心理斗争中,他选择了硬抗。原本,他以为这是自己义气的表现,没有想到就被对方当猴耍了。这感觉,真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