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尊使”轰然倒地,张易之和张大张二兄弟也颓然坐倒在地上。
这一场战斗,短暂而激烈,张易之等三人胜得极为侥幸。若不是对手心神上的一个疏忽,倒下的很有可能是他们三个。
张易之虽然没有受伤,想起那获胜的过程,冷汗涔涔地流了下来。若是让他重复一次方才的过程,他没有把握获胜。
而张大张二兄弟则都受了一点小伤,虽然没有大碍,伤处还是有些疼痛。
武裹儿缓缓地走了过来,向张易之问道:“你没事吧?”
张易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笑道:“除了被吓得有点傻,其他的事倒是没有。”
武裹儿嫣然一笑,道:“我看你刚才厉害得很哪,哪里被吓傻了!”
张易之正要说话,却听那边韦氏的声音远远传来:“张采访,现在咱们也该怎么办?”
张易之明白,韦氏听说自己家中有几个红颜知己之后,不大希望自己和武裹儿走得太近,以免她宝贝女儿日后受伤。
“可怜天下父母心”,张易之是很理解韦氏这份良苦用心的,因为他自己也有一个慈爱的母亲。他笑了笑,转头向韦氏道:“启禀王妃,下臣以为,咱们今晚,哦,也该是今天早上,必须离开房州!”说着,他站起身来,来到韦氏的面前。
韦氏点了点头,显然她心中也是这样想的:“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呢?”
张易之道:“臣还有一点很要紧的私事,必须要去做。大王和王妃若是等得,可以在这里稍候,臣去去就来。若是大王等不得,也可以先行上路。一切都听大王和王妃定夺!”
在武显家中,遇上重要事情能够定夺的,只有韦氏了。听了张易之的话,韦氏看也不看武显一眼,道:“那么,我想问一下,张采访办这个私事,到底要多长时间呢?”
张易之略略沉吟,道:“少则半个时辰,多则有可能是一两个时辰,臣也说不好!”
韦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这个细节还是被张易之敏锐地捕捉到了,不过他假作未见。毕竟,要是双方易地而处,张易之也难免要皱眉。毕竟,从天色来看,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就要天亮了。而这破庙里这么多尸体,一旦有人经过,必定会发现,藏是藏不住的。
换句话说,在这里等着张易之回来,就是一种冒险。可是,张易之毕竟是此行的主要策划人,若是他不在场,大家走得也必定会没有安全感。
“那么,张采访对于我们此次的路线,是如何安排的?”韦氏问道。
张易之道:“臣原先的打算,是先行向东,从上庸转入金州,然后北上,从旬阳入封阳,然后径直北上,到达神都。这条路大多是官道,而且便捷,大家一路行来,可以少受一点旅途的劳顿之苦。”
顿了顿,张易之又道:“不过,‘芦苇会’出现之后,臣改变了主意。因为臣不知道这‘芦苇会’到底实力如何,在房州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势力为他们服务。所以,咱们必须要尽快离开房州。臣打算直接直接北上,穿过武当山,进入均州,然后渡过汉水,径直北上,从武关转神都府。这条路线有山有水,漫长而艰辛,不过,可以在房州衙门以及看守大王的大军追上来之前,进入均州地界。到时候,房州的衙门也只能是干瞪眼,无法继续追击大王了!”
韦氏点点头。事实上,她对于天下的地理、路途并不是特别熟悉,但她可以从语气以及张易之言语的内容里,判断出张易之言中之意。
“张采访顾虑得很对,咱们确实应该尽快离开房州地界才是。我和大王这些年以来,吃苦不少,倒也不怕再多吃一点苦,只要能平安回到神都,我们不怕吃苦!”韦氏表态,语气十分坚定。张易之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了决心,点了点头。
“至于你的私事——”
“母亲,我看咱们不如先等一下张郎吧,他回来以后,大家一起走,岂不是热闹。而且,张郎如果不在,女儿会觉得有些不安哩!”武裹儿连忙拉着她母亲的衣襟说道。
韦氏被缠不过,遂向张易之道:“既然如此,张郎快去快回吧,我等暂先在这里等着,若是你半个时辰之内不回来,便先行一步,你随后赶上来便是!”
武裹儿还要说话,却被韦氏瞪了一眼,便有点委屈地嘟起可爱的小嘴,不再言声。
张易之却爽快地点了点头,又向韦氏道:“方才听他们说,他们在门口准备好了一辆马车,专等着大王和王妃。咱们却之不恭,不如就请大王和王妃以及小娘子随我去看看吧!你们一夜劳累,也辛苦了,若是可以的话,就在马车上歇息一阵吧!”
这个主意得到了武显一家三口的一致赞同。若是有一辆马车供他们休息的话,他们当然很高兴。他们半夜三更的被吵醒,本就有些睡眠不足,加上方才又着实受了一番惊吓,如今惊魂稍定,倦意顿生,若不是情态紧急,他们早就趴在地上开始睡觉了。
一群人来到破庙的门外,果然看见那里早已停了一辆颇为轩敞的马车。车子已经套好,马儿却被系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