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张易之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跌倒在地:“你说的是谁?”
慕云飞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异常的认真。张易之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诧异地说道:“贺兰敏之不是马敏吗?他和圣皇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何会和公主有牵扯?”
“你一定还听说过关于贺兰敏之的一些其他的传闻吧!”慕云飞若有深意地问道。
张易之点头:“当然听说过!最著名的,是他和他外祖母之间的那点风流事。还有他和前太子妃之间的故事。然后,就是他曾经对五岁的——”
“五岁的谁?”慕云飞明知故问。
张易之却不接茬,道:“难道传言说的是真的?贺兰敏之这厮居然连一个五岁的小孩都不放过,事后还和这个小孩因奸生情?”
慕云飞红着脸啐了一口,道:“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这话要是传到公主的耳朵里,你——”
“这不是在和自己浑家说话吗,总要随便一点嘛!”张易之笑道。
慕云飞听得“浑家”二字,窃喜,嘴上却嘀咕道:“谁是你浑家!”随即,她又正色道:“有些事情,公主也是语焉不详。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我和她的关系也算亲密,也大致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综合了这些东西,加上我自己的一些推断,我觉得贺兰敏之此人,和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
“哦!”讨论起自己的偶像贺兰敏之,张易之也是大感兴趣,遂笑道:“你说来听听!”
“首先吧,贺兰敏之和圣皇的母亲,也就是他自己的外祖母乱*伦的事情,完全是出自圣皇一个人的嘴巴,真的不怎么可信!毕竟,当时的荣国夫人已经九十多岁了,就算她体质再好,到了这把年纪,动都难以动一下,又怎么和人行那——敦伦——之事?而且,据公主所说,贺兰敏之和前太子妃杨氏之间,是早已相识,似乎已经有了终身之约。后来,被圣皇发现之后,才故意将杨氏赐婚给前太子的。贺兰敏之的性子暴躁,自然不肯干休,便去找圣皇——也就是当时的皇后理论。圣皇非但不听他的,还将这强——强那个杨氏的罪名,推在他身上!”
慕云飞是个颇为谨慎的女子。但在张易之面前,她几乎是完全不设防的,这种禁忌的话题,一般人就算偶尔探知,也不敢说出去,她却在张易之面前有问必答,毫无隐瞒。
张易之听得越来越惊奇,道:“这样说来,他和公主之间的故事,也绝不仅仅是五岁的时候发生的那点事情了?”
慕云飞点头,道:“其实,公主五岁的时候发生的那点事情,也是出自圣皇之口,公主作为女儿,也不能反驳。贺兰敏之据说从小就长得异常的俊美,公主年幼的时候,他年不过双十,正处在人生中最为美好的年华。以他的身份、财富还有相貌,几乎是没有任何女子能抗拒,又何必对一个五岁的小丫头下手呢?倒是那时候的公主虽然年幼,心底下却已经她这位表哥的影子。每次遇见贺兰表哥,公主都会让表哥抱抱、亲亲。而贺兰敏之对公主,也极为喜爱。你看见公主现在的样子,也可以想见她小时候是何等的美丽可爱了,贺兰敏之和她亲近一些,也是常事。”
张易之好像听见了一种偶像破灭的“砰”的一声。原来,这贺兰敏之并非传说中的骚人之神,反有些像个纯情少男。
“我知道贺兰敏之和圣皇之所以决裂,是因为他母亲魏国夫人和姐姐韩国夫人先后死于圣皇之手。没有和圣皇的亲母荣国夫人的庇护之后,当时身为皇后的圣皇想要对付贺兰敏之,完全有很多的理由,为何却要编出自己的母亲以及女儿和他之间的那种龌龊事呢?”张易之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你难道猜不出来?”慕云飞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轻轻地转着,嘴里说道:“贺兰敏之那时候可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少年,就像——那谁一样。而天皇大帝那时候身体已经不好,圣皇那时候是皇后,可是皇后也是女人,也需要——”
“哦!”张易之终于恍然:“原来是因爱生恨!圣皇的手段真是——”
想一想,张易之真是不寒而栗,对当今的女皇的敬畏,又加深了不少。不说她当年为了争宠,害死自己的女儿,为了夺权,弄死自己的儿子,就说贺兰敏之这件事情,也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喜欢一个男子,却得不到这个男子,就宁可毁了他。她不但要毁掉这男子的身躯,剥夺他的性命,还要将他的名声搅得臭不可闻。为了达到抹黑这个男子的目的,她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母亲以及女儿都搭进去!
试想想,除了一代女皇,又有谁能做到这么狠,这么绝呢?
慕云飞忽然主动拉起张易之的手,道:“五郎,你可知道妾身为何要说这些吗?”
张易之郑重地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变成第二个贺兰敏之!”
“我也知道,暂时你没有这个危险。因为,公主既然敢把我交给你,定是得到了圣皇的首肯。而且,我在圣皇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歌女而已,对于一般的男子而言,我这种身份的女子,不过是传宗接代还有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