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明白了,你们都已经被箕州州衙收买,我有点好奇,你们怎么会这么巧,就赶在这种时候到呢?”
吴周得意地笑了笑,道:“别用收买这个词嘛,我们和州衙之间,是合作关系。彼此之间关照一下也是理所应当。这次还要多谢州衙里一帮兄弟的提醒,我才知道你候校尉竟然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朱赟却一脸的不耐:“和他说这么多废话作甚,早点送他上路,谁让他敢坏了咱们的大事!”
吴周点点头,正要下令。忽见黑影一闪,一条白芒如电一般,迅速地向他前面的人群中闪过去。下一刻,他才看清了那是一个身着黑衣,身材娇小的人正趁着几个人相互质问的机会,向捕快队伍中的一个白衣男子发动袭击。
吴周大为惊愕。他的人马总共有八百人,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壮年男子,想不到有人潜入了这队伍之中,众人居然毫无察觉。吴周不由得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象着方才那一剑,若是刺向自己的话,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霎时间,吴周的只感觉背上凉飕飕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不只是吴周,所有人对这忽如其来的一场变故都是极为意外,以至于大家都忘记了自己的事情,把目光向场中望去。有一部分人认出,那个被刺杀的人,便是辽山县丞马敏。
这些认出马敏的都为他捏一把汗,大家都知道,这位马县丞乃是文官出身,并没有什么武功。若非如此,这次他负责押送的税银,也不会落入观风山强人的手中。
黑衣人的剑,散发着一种凛冽的寒光,森森地向马敏的面门递去,离着马敏的鼻子只有两三寸的距离了。莫说旁观之人多半不会什么武功,就算他们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来不及出手相助,唯有看着马敏被那长剑刺穿。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马敏忽然往边上一闪,居然在电花火石的一霎那,生生地躲过了这一剑。尽管,黑衣人也不是毫无所获,他的长剑划过马敏的头顶,将马敏的幞头生生地挑落。
“咦,马县丞他居然,居然会武功?”
“好像还很厉害——”辽山县的捕快们都忘记了自己被重重包围的现实,无比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人。
马敏躲过必杀的一击,转过身来,冷笑一声:“想不到你这么快就伤势痊愈了,我倒是小觑了你。不过,你为什么就不能清醒一点呢,你不是我的对手!”
黑衣人也不打话,“呀”的叫了一声,长剑再次向马敏递去。众人更加惊愕,这黑衣人居然是个女子。
马敏这次已经有备,自然不会被她刺中,闪身躲过之后,立即反手向黑衣女子抓去。两人你来我往,越打越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旁观的几乎每个人,都没有想到,世间竟有武功如此高强的人物,而且一次就看见两个,敌对的双方,都是看得如痴如醉,恍若梦中。
尽管马敏是空着手的,但显得颇为从容,一招一式攻守有度,既无懈可击,又充满了攻击性。而那黑衣女子的武功,则明显稍逊一筹。她手中的长剑明显不是凡品,就连马敏这样武功的人都不敢稍试其锋,可她还是被马敏的反击弄得手忙脚乱,渐渐落在下风。
“你杀不了我的,你的武功虽然还算强悍,但和我差的太远,你还是不要逞能的好,看在她的份上,我再放过你一次。不过,我不希望有第三次!”马敏一边从容地化解着黑衣女子一招又一招的攻势,一边淡淡地说道。
黑衣女子虽然处在下风,却毫不气馁,一招紧似一招,招招都攻向马敏的命门。每一招,在旁人看来,都是极为凶险,令人无法抗拒。但马敏却总是能不紧不慢地化解掉,出手之间,从容不迫,令人感觉他只是使出了少部分的力气而已。
忽然,一阵潮水一般的“轰隆”声传来。众人都是愕然,就连场中正在激战的两个人也在白忙之中回头向那声音的来源之处瞥去。
看见远处,几乎每个人都变了颜色。原来,远处红尘滚滚,无数的骑着马的军士铺天盖地一般向这边冲来。因为那烟尘实在太大太浓,大家只能看见那队伍的前面,无法看见队伍的尾巴。
就连一直显得镇定从容的马敏也不由得变了颜色。
不多一会,众人终于看清那队伍前列大纛之上,分别绣着“皇”“嗣”二字,几乎每个人都不由色变。大家都以为,皇嗣的车驾会直接向北而不是向东而来。
在众人的惊愕之中,这些越来越多的骑士将众人又围了起来。和在场的两千人组成的府兵不同,这些都是真正的禁军,不论是装备还是杀气,都更胜府兵一筹。数百人同时搭箭上弦,那气势真可谓震撼到了极点。
不知为何,马敏忽然着急起来,一招逼退黑衣女子,就要往外逸去,奈何那黑衣女子极为倔强,对于其他的变化一概不问,一心就扑在马敏身上。见到他要逃,冷喝一声:“那里走!”长剑如跗骨之蛆,紧随而至。
马敏轻叱一声:“疯女人!”回身相迎,又和黑衣女子战在一处。马敏的武功虽然高出那黑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