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
李香儿鼻哂一声,拔腿就要追上。但她的脚步刚往前迈出一步,顿时僵住。她皱了皱眉头,忍痛大骂:“姑奶奶习武以来,只有我让别人吃亏的,今日却被你这鸟人弄成这样,还出了血,看我把你抓住,不撕了你!”
张易之心下苦笑:“女人第一次,就没几个不出血的,这有什么好愤怒的,真是个性盲!”但他也顾不上回头给后面那个性盲讲解一下基础的生理卫生知识,仓惶而逃。
看着前面那两个影子就要消失,李香儿咬了咬牙,忽然腾起身子,双手如箕,向张易之的肩头抓去。
听得这破空之声,张易之虽然没有看见后面的人影,还是下意识地猛然低头,堪堪避过了这一抓。
但就在此时,他的脚下一个踩空,身子就此倒地,连带着姜小玉也被带倒。而恰好,他们的面前,有一个很大的碎石山组成的斜坡。两人刚刚躺倒,李香儿的手掌就抓了过来,张易之抱着姜小玉一闪,两个人一下子就从那碎石山坡上滚了下去。
组成山坡的碎石大多都只有一截手指头大小。虽然,其中也夹杂着一些比较大的,甚至有少量的有一个盘子大小,但这些混杂在小石头之间,几乎可以忽略。小石头最大的特性,就是容易流动,它们就像漂浮在山坡表面的一层油脂一样,只要水面稍有异动,就会随之流动。
张易之和姜小玉刚滚到这石山之上,这些碎石顿时发出一阵渗人的“沙沙”声。随着这声音,两个人的身体被这些石头带着,极速地向下滑去。偶尔,其中一些大石块被极速下滑的碎石挤压,也向下滚去,在山坳之中发出一阵“咚咚”的响声,回声一阵一阵传来,煞是令人惊骇。
其实,这些声响虽然很大,而且足够骇人,身处浪涛中的张易之和姜小玉倒是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最初,他们两人在石山上翻滚,背后多少都被锋利的石头划过,受了一些轻伤。
但待得他们滚出一段之后,张易之瞅准机会,一把抓住了路边的一棵小树,两个人顿时止住了下滑的势头。随即,两个人坐起身子。张易之道:“我们还要往下多滑一阵,母老虎太厉害了,说不定还会追下来!”
“母老——母大虫?”姜小玉一愣,说道。
张易之有些汗颜,他忘记了,由于大唐的高祖李渊的祖父叫李虎,所以大唐乃至如今的武周,是忌这个“虎”字的。所以,唐朝特意将老虎改了个名称,叫做大虫。
在公众场合,若是说出这个字,不免有大不敬的嫌疑,好在现在只有两个人,张易之倒也不必担心姜小玉去告自己的密。
“你不觉得上面那个凶妞就像一只大虫吗?”张易之说着,手上却没有闲着,一把揽住了姜小玉的纤腰。
姜小玉的身子顿时僵住,脸上绽放出片片的红光,恰如红霞满天。
张易之手上毫不客气,还揽紧了一些,嘴上却讪讪地说道:“事急从权,莫要见怪!”
姜小玉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张易之立即放下抓在树苗之上的另一只手,屁股上往下一滑,两个人就像坐在滑雪板上一样,溜溜地向下滑去。
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站住!”
张易之回过头来,“哈哈”一笑,道:“不必送了美女,我会记住咱们之间美好的回忆,而丢弃那些不快的事情,希望你也一样!最后,祝你一天比一天年轻漂亮!”
李香儿简直肺都气炸了。草原儿女虽然对于贞操,远没有中原看得那样重,就算她李香儿,以前在草原的时候,若是有看得上眼的追求者,说不定也已经把这身子交出去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们对于男女之事就像喝白开水一样毫不在意。就拿李香儿来说,张易之是她理想的对象,她一直以来,对张易之都极为关注。
但今晚,张易之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吃完了一句好话都没有留下,立即开溜。这时候他还要以这种话来刺激她。
李香儿羞恼之下,大喝道:“你不要让姑奶奶逮住,逮住我定然——定然,不让你好过!”
但让她有些郁闷的是,这碎石山实在是太不方便追击了。这些石头很滑倒也罢了,只要脚下稍微重一点,整个人就会立即开始下滑。这让她有种无从下脚的感觉。
好在,这碎石山之上,倒也疏疏地张着一些小树。别看是小树,其实年代未必短,只是因为身在碎石山上难以长高而已。因此,它们的根一般都颇为坚固,人可以抓住一根树,然后一跃,跳过去抓住前面的另一根树,然后再重复前面的动作……
李香儿就是这么做的,她虽然下身受创,动作的灵活性大为降低。但她毕竟武功出色,身体尤其灵活,这样一跃一跃地向前,速度居然不慢。而听得张易之最后的一句话,她一怒之下,加起速来,身子“沙沙”向前,速度更是可观。
最初,因为动作不够熟练,李香儿对自己的速度还不满意,因为她和前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正在缓缓地扩大。但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这距离也开始渐渐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