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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还不停下来?”
张易之本不是一个静得住的人,见到王雪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在郁闷之余,他也下了一把狠心:“好啊,要和我比禅功,那咱们就做一做那‘相看两不厌’的敬亭山,比一比谁更能坐得住吧!”
张易之在内心里对自己喊了一声:“谁先开口谁是小狗,开始!”之后,也闭上了嘴巴。他也浑没有考虑一下人家小娘子是否愿意和他比试,甚至都没有通知一下对方有关这个比试的事宜。
于是乎,对一切都还懵然不知的王雪茹中招。她率先开口,成了小狗。
本来,王雪茹也不至于轻易开口的,奈何张易之这厮一旦下定了决心,忍耐力太变态了一点,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愣是一言不发。而且,这船驶到一半,他又改变了航线,再不是顺流而下,而是转到了另外一条支流里去了。
王雪茹到底是第一次来到洛阳,对周围的环境陌生得很,何况这又是黑咕隆咚的夜晚,想她一个花季的少女被一个匪徒劫持在船上,没有吓得战栗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哪里还能忍受得了这无边无际的静默和不能预知的未来。
张易之心里乐开了花,暗暗做了一个“”的手势,面上却故作冷漠,对美人儿的主动搭讪置之不理。
王雪茹没有想到一报还一报,先前自己不理会别人,这小气的男人竟然以同样的方式来报复自己,她简直出离愤怒了。
“现在到什么地方了?”想到毕竟是自己起的头,人家报复一下也是有情可原,王雪茹就暂时原谅了张易之一回,压下怒火问道。
张易之继续沉默,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
王雪茹顿时爆发。小心眼的男人见多了,这么小心眼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姑奶奶都不和他计较了,他倒是没完没了起来。
她霍地站起身来,把两手放在嘴巴面前,大声喝道:“老娘问你,现在到哪里了?”
张易之抖了一抖,他还真不是装的,而是的的确确被这美丽的小娘子瞬间爆发出来的强悍吓了一跳。
张易之回过头来,看见王雪茹正昂然而立,一只手正指着自己,形象无比的彪悍,他再也忍不住抑制许久的笑意:“坐下来说吧,我还年轻得很,不至于耳背,你就是轻声细语地说话,我也一样能听得见!”
“耳朵听见没用哇,你这人心眼太小,枉为男子,就该用这种办法提醒一下!”王雪茹倒是不肯轻易干休了。
张易之笑笑,也不解释,而是轻轻地说道:“一个时辰以前,咱们转进了颍水,这会应该已经进入了登封县的境内,再过不多久,就该——”
“什么?!”王雪茹顿时忘记了怄气,一脸惊容地说道:“登封县?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我可是要回家的,你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让我怎么回去?”
她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绑架的事实,竟然向他质问起了回家的事情。
张易之简直有些无语。当劫匪当得他这么失败的,恐怕也不多了,抓来的人质非但没有害怕他,反而好像理所当然的一样问出自己这样的问题,让他简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
看见张易之沉默不语,王雪茹越发不干了。也难怪,她是自幼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虽然一直东奔西走,没有稳定下来,可不论什么时候,身边总少不了服侍的人。若是这贼人把自己随意丢在路边不管了,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的她,身上可是一文钱都没有的。
“你,你倒是说话啊!你都对人家这样了,可不能不负责任哪!”
“你给我说话!说清楚,你到底要不要负责!”
“……”
威逼利诱诸般手段都使出来以后,张易之终于开口了:“小娘子,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我可不是你们家的小厮,你支使不了我!话说,作为一个强人,把你一个人质如何是你自己管得了的吗?如果只是把你扔到路边,已经是善良得没有天理了吧,你还想怎么样?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应该听说过一般的强人是如何对待女俘虏,尤其是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俘虏的吧?你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傻妞,怎么能天真到这种令人无法不鄙视的地步呢?”
王雪茹听得“胸大无脑”四个字,脸上一红,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凸起,觉得似乎的确是有些高挺。
“你不是那样的人嘛,这我知道!你是吗?”由于羞赧,王雪茹的声音放小了一点,恢复了平日的那种柔腻之气。
“哟!硬的不成,来柔的了。”张易之暗忖:“这小娘子倒也不真的是个胸大无脑的,竟然还会灵活运用战术了!”
可惜,张易之还真就是打算把王雪茹带到路边随便扔下。他现在自顾不暇,也很难顾及眼前这个美女。
况且,他方才也已经知道王循的身份非同一般,王雪茹即使自己不能回去,只要找上当地官府,官府自然不敢怠慢,会将她礼送回去。如果说,刚才王雪茹还是张易之的护身符,现在的她已经成为张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