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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缓缓地来到张易之的面前,盈盈下拜,道:“请公子勿要见罪!”
张易之对太平公主这突兀的态度转变有些适应不过来,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扶。他却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更加突兀,简直有些冒犯的嫌疑了。
如今这个时代,风气还算开放,理学还远远没有兴起,街头经常能看见男女相互牵手而行。但这并不代表男女之间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肌肤相亲,一般女子下拜的时候,男人还是应该伸手虚扶才是。张易之如今虽然已经融合了这时代人的记忆,但不可否认,从行为意识学角度上来说,他还是一个二十一世纪青年。
太平公主的手被张易之握住,神情不自然起来,下意识地缩了缩。张易之看在眼里,忽然想起了近乎冒犯的突兀动作,连忙又将手一松。而他这一松手,并没有把场面的尴尬抹去少许,反而更在尴尬之上,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暧昧。因为太平公主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正好跌倒在他的怀里!
张易之刚缩回去的手只好又重新伸出去,揽住太平公主的腰,急道:“公主,你没事吧?”
尽管在这等时候,手上传来的快感还是让张易之大感刺激。太平公主的身材虽然偏丰满一些,但腰腹并无赘肉,摸起来弹性十足。张易之不由暗道可惜:“可惜这女人有很多的床上好友,否则的话,老子倒是不介意和她发展一段刻骨铭心的友谊!”
太平公主此时已经是粉面生霞,一双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惊愕之态。见了这般模样,张易之实在很难想象这个女子在未来的很多年以内,会登上大唐权力的巅峰,不仅左右大唐官场,甚至能决定皇帝的立废。
“没,没事——”太平公主一边站直身体,一边惶然地应道。
张易之暗暗称奇,一般水性杨花的女子,哪里会把这点肌肤之亲当回事,换了二十一那些当惯了小三的,刚才岂不正是一个很好的展示和推销自己的机会吗?就算对眼前这位主顾无意,也断不至于举止失措的。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张易之还没有来得及深入下去分析心中的疑惑,忽然听见一个略带沙哑,中气有点不足的声音。他回头望去,就见门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这男子长得倒也算俊俏,只是脸上带着点病态的苍白,加上一脸的愤懑已经将他那张俊脸拉伸得失却了形状。不得不说,至少在这一刻,他显得挺丑。
“原来这就是武攸暨,怪不得头上油光可鉴,看起来绿意盎然!不过,不对啊,太平公主什么人哪,他居然敢以这种捉奸的姿态出现?难道他自度拳头比太平公主还要硬?”
张易之知道方才那一幕,肯定被这位定王看在眼里了。不过他却并没有一丝尴尬,反而对这位和房遗爱齐名的大乌龟的形象很感兴趣。
太平公主秀眉微敛,脸上的红晕顿时散去大半,眼中迅速地闪过一丝嫌恶之色,她冷笑一声回过头来,道:“我们在做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说完,她还挑衅一般主动抓起张易之的大手,并把整个娇躯轻轻地靠入了张易之的怀里。
武攸暨那张本来就有些变形的俊脸再次被狠狠地拉伸了一下,变得无比狰狞,他浑身发抖,指着太平公主道:“你,你们这对……”
“我们这对什么?骂呀,有话怎么不骂出来?你不是堂堂的大周亲王吗?你不是驸马都尉吗?你不是很强横吗?这天下,不是姓武吗?你骂呀,你骂出来呀,是个男人你就骂出来呀?”
这番话听在张易之耳中,就有些不同的感触了。按理说,既然只是误会,太平公主只需解释一下,武攸暨就算不很相信,也很难发作,毕竟太平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身份摆在那。可没有想到,太平公主非但不肯稍作解释,反而火上添油,浑似要气死武攸暨才甘心。这让张易之感觉,这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看来是极为紧张了。
而事实上,张易之从前在别人闲聊中听说的情况并不是这样。据说七年前,武则天本是要把太平公主嫁给魏王武承嗣的,但太平公主却拒绝了,她看上了当时已有正室的武攸暨。武则天遂派人赐死武攸暨的前妻,并命他和太平公主成婚。而且,这两人成亲之后,一直颇为和美。
而眼前夫妻二人的言行,却击破了张易之的固有认识。他发现传言中当乌龟当得不亦乐乎,人品像老前辈房遗爱同学一样好的武攸暨同志对自己当代龟王的帽子,并不十分满意。而太平公主呢,同样对武攸暨这盏灯的亮度也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满意。从她的语言上听起来,她似乎还是希望这盏灯干脆快点熄灭,自己好换一盏更亮的。
有料啊,绝对有料啊!
张易之此时最遗憾的是这时代没有八卦报纸,而自己又无法回到二十一世纪去。眼前这个由一个亲王和一位公主组成的天底下第一家庭,正在自己面前,毫不吝啬地抖搂自己的八卦,就仿佛一个绝色美女正在他面前一件一件地抖落她身上的遮蔽一般。这感觉,刺激!
武攸暨暗紫色的嘴皮在风中不住颤抖,终究是没敢把“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