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是轮到张文愕然了:“这么说,你现在就已经想好了要当面首了?唔,你从小的志愿倒是高远得很啊!好在你马上要死了,哦,我的意思是,你的牺牲对你们的家族,是一样幸事。至少,我不会想着去当面首,那样也就不会给张家招来灭门之祸了!”
“你,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当面首就有灭门之祸?”
“哎,你还真是一根筋啊,这种小问题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也好,既然你求知欲这么强,我就好好满足你一下,反正不论听见什么,你也也只能带进地府去了!”
张文便把自己的来历,以及自己所知的关于张易之兄弟的事实细说了一遍。
“啊!!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兄弟二人进宫当面首,会被满朝文武以及武家、李家的所有宗室仇视,最后落得一个……”
“我想我的语言表达能力还算可以的吧,怎么,你对我刚才说的有怀疑不成?”
张易之沉默了下去。良久,他才应声说道:“不,我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的言语方式,思维方式都和我大周的百姓相差很大,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并非大周之人。而且,我兄弟二人关于进宫的谋划,并非说与任何人知道,你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对于他来说,当面首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收割权势的一种特殊手段而已。如今,听得自己这种得意的手段竟然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并殃及亲友,他的沮丧可想而知。
张文有些后悔了。其实,他虽然知道张易之兄弟二人在历史上是被杀的,但他的亲友下场如何,张文根本不知道。方才只是为了刺激张易之,他才把整个张家的下场说得凄惨无比。如今,见了行将驾鹤的张易之如此悲伤,他倒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张文正要出言,却听张易之又说道:“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张文愕然:“你且说来听听!”
“内容很简单,你阻止我六弟,说服他不要进宫当面首,而我,则将我的记忆转嫁与你!我想,你应该会很需要我的记忆的!”
张文的心“砰砰”乱跳起来。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他需要做的,实在不是难事,而所得却不菲。况且,张昌宗真要是获罪,当权者可不会因为他是穿越者,就饶了他这个张昌宗的兄长。
“听起来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只是,我想问一下,若是我得了你的记忆,却并不帮你做事,后果将会如何呢?”
“我会把我这最后一缕遗恨糅合成一段忧伤,掺杂进我的记忆之中,若是你做不到答应的事情。那对不起,你随时可能放声大哭起来!”
张文暗忖道:“这也没什么,就算当爱哭的刘备,总比当没头的帅哥强!”
像是看穿了张文的心思一般,张易之忽然又加了一句:“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你正满怀兴奋地将一个美女剥光,正要剑及履及的时候,忽然,你嚎啕大哭——”
“啊!老子的性福啊!”张文目瞪口呆:“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