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这样紧张的情形之下,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真的好柔,好软!
“换个姿势,或者干脆把她放下来?”张易之心念急转,却很快否定了刚刚冒出的这个念头。如今这个时代虽然还算开放,但女子的贞洁观念还是很强的,尤其是下层的普通百姓。碰上个执拗一点的,说不定真是被谁握了手看了脚就非君不嫁了。窈娘虽然看起来不像那种极端爱钻牛角尖的,可眼前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也是难免尴尬,张易之实在是难以确认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当下,他决定装作不知,心底下的打算就是这样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
心中既然下了决心,张易之当机立断,左手一探,反而抓得紧了一些,嘴里呵斥道:“闭嘴!你想死我还想活呢。”
窈娘顿时说不出话来了,方才那只大手还只是托着自己那个最敏感的部位,此时却已经是结结实实地抓着了,可张易之的手就像一个金箍一样箍住了她纤细的身子,她知道自己挣扎是不会有用的,反而像是在欲拒还迎地挑逗对方。
既然决定不再挣扎,窈娘的脑子居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反正一旦落入来俊臣手里,也是要自杀的,还不如……便宜了他!”
一旦有了这番念头,她忽然觉得那只抓在那里的大手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一种异样的情愫就像电流一般,透过那只大手从张易之的身上直传入她的心房。她脸色忽然变得更加红了,眼珠子也变得水汪汪的。
最好的暧昧似乎都是无声的,但往往无声的暧昧在发生的时候,总有一些讨厌的声音跑来干扰。就像眼前,张易之夹着窈娘才奔出几十步,那一群喊打喊杀的来俊臣手下已经追了上来。呵斥声中,几个人追在最前面的越过二人拦住了去路。
张易之心中暗叹。若不是方才在地道里,窈娘伤了脚,对方根本无法这么快追上来。只是,现实没有如果,如果窈娘的脚不受伤,他们二人也不会如此快就来到这地道口——这就是最现实的矛盾。
“给我把人放下!”
张易之向对面的几个人望去,有些惊讶地发现那为首之人竟然是卫遂中。卫遂中显然受到了昨夜之事的影响,做事慎重了不少,竟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而是率先出言试探。反正,他的任务就是看住窈娘,纵使击毙了前来援救窈娘的人,也没有什么功劳,所以他此时倒是显出和平日作风截然相反的“心慈”,只要张易之肯把人放下,他还真就能放任张易之走人。
越是到了这种时刻,张易之就越发不可能放下窈娘独自逃生了,若是他能这么做的话,早就在窈娘的“强烈要求”之下做了。所以,卫遂中的威胁根本没有在他的考虑之中。
张易之此时心中却是转着另外一个念头:这卫遂中再怎么说也是来俊臣手下的头号马仔,这种看门护院的事情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出场,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个疑问只是一闪而过,张易之立即就明白过来其中的关窍:“因为卫遂中羞辱来俊臣的老婆王氏,来俊臣和卫遂中时间已经生出罅隙了,要不然他昨晚也不会亲自带队去抓张憬藏。可昨晚的事情,又让他给办砸了,他此时自然是惶然不已,于是便跑来这里看护窈娘,也算是讨好来俊臣的一个办法了。说不定,这次我要是能把窈娘弄出去,他就该被来俊臣一脚踢开,甚至直接杀了喂狗了!”
这样一想,张易之对卫遂中此时的心态就不难理解了。只要自己此时真把窈娘交出去,卫遂中还真不大可能节外生枝。可是,自己若是不交人,他也会拼了性命抢人。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卫遂中啊?”张易之冷笑一声,道:“怎么了,卫头领你身为来俊臣手下头号打手,怎么不在家里享清福,却跑来这里喝西北风?”
“好胆!”卫遂中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随即就是一脸愤懑地喝道:“来少府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休要啰唣,立即把人交出来!”
卫遂中一双眼睛有些紧张地看着张易之空下来的那只手。他之所以至今还没有下令强攻,还有另外一重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弄不懂把眼前这个看不清样貌的家伙惹急了,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若是这家伙把美人儿当武器来招呼大家,可就不妙了。毕竟,他大哥来俊臣要的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美人儿,而不是一个满脸刀疤的丑八怪,更不是一具手脚冰冷的美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