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下派人把他给——”随手做了一个劈杀的姿势。
关键时刻,武承嗣却冷静了下来,缓缓地摇头,道:“不可,此人乃是陛下最宠幸的臣子之一。就他以前犯下的那些罪过,若是一般人,就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他却只是被革职,连牢狱之灾都省了。而且,冷落了这么点日子就又起用了,你还看不出陛下的心意吗?若是杀了他,陛下定然要严查,这样的事情想要捂过去,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那扈从道:“但是大王你也是陛下跟前最受宠的亲王,又是朝廷的宰相,难道就要受这区区八品芝麻官欺辱不成?”
武承嗣冷哼一声,道:“欺辱也谈不上吧!他是市井出生,不识好歹,孤王也不必和他计较。”
那扈从兀自有些愤愤不平,低声说道:“只是太便宜那厮了!”
武承嗣忽然眯着眼睛,冷冷一笑,道:“王二,你可知道,此次来俊臣为何能这般快就复出了?”
那王二一脸惑然:“还请大王指教!”
武承嗣向那车夫做个手势,车夫轻轻地一扬马鞭,那辂马便开始缓缓前行。在这马蹄声和车声的掩饰之下,武承嗣阴阴一笑,向一直紧随在身边,和他并行的王二说道:“是孤王向陛下进的言!”
王二长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武承嗣。
武承嗣自得一哂,带点病容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你不明白?你当然不明白!其实,这理由很简单。首先,正如我方才所言,他犯了那么多的事,还能保住脑袋,说明什么?陛下的心,还是向着他的,还是打算起用他的。既然如此,这人情让别人去做,当然不如由孤王亲自来做;再者,李家虽然失了社稷,当今有不少的人荧惑圣聪,图谋不轨,妄图颠覆我武氏大周天下,重建李唐。这些人虽然命贱得像蝼蚁一般,但以孤王的身份,却也不宜出手。而来俊臣这个人,就像一条疯狗一样,见谁都想咬一口,他如今又是新官上任,急于表现。你说,难道咱们把这根骨头丢给他,会怎样呢?”
王二一脸敬服,若不是在马上,真要倒头便拜了。
武承嗣倒是自矜得很,又缓缓地说道:“王二,只要你好好随着孤王,像你兄长一般忠心不二,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如今,倒是有一件小事,要让你去为孤王跑一趟!”
王二连忙激动地说道:“大王请吩咐,小人一定拼死效劳,就算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武承嗣先是一愕,随即笑了:“刀山火海?没那么严重?方才那小娘子,你看见了吧——”
王二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王放心,小人这就去查,这小娘子逃不出大王的手掌心!”说罢,转身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