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考什么高考呢?已经医生判了死刑了,接下来爸妈一定会接到学校的电话,要求他们到学校帮自已办退学手续了吧?
想到驮着腰的老爸老妈听到这样的噩耗后会有什么的反应,李进的心脏骤然收缩起来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自已不公,这样对穷人不公?为什么自已要长着一具驴一样的阳货?本来,每周日洗澡时总是跑到离学校很远的澡堂洗澡了,把这个秘密保守了很久以免受到同学们的嘲笑,高中生之间的嘲笑是很伤人很致命的。本来,自已生活的穷困已是同学们之间有意无意的笑柄了,要是再让同学们笑话那个地方,不知道还有没有脸蹲在这个学校了。
但是,这样的秘密很快就会在班级里,年级里传播开了,他内向腼腆的性格根本无法承受再一样的重压。也许,退学会是最明智的决定,但是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呢?
李进两手紧紧抄在不合身的的校服里,心情慌乱漫无目的走在繁华街道上,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锋利的剪刀,这是他刚才花十块钱在小超市买的,他想剪掉它,剪掉让自已无法高考的累赘!但是,作为高中生来说,理智告诉自已,如果剪掉的话,会失血过多死去的,也不会让自已能够继续高考,因为体检书如同是死刑判决书一样宣告了自已在学业上的命运。
也许,他该用这把锋利的剪刀挑开自已的血管,死也是一种解脱,就不必背负那么沉重的思想包袱!在思绪烦燥最顶峰那一刻,他用单柄剪刀狠狠划开了皮肤,血却没有大量流出,但是疼痛让自已的脸都扭曲了,只是留下了几道或深或浅却又没有把动脉割断的伤口。
他叹了一口气,用长长的袖口按住了微微渗出血液的伤口,喃喃自语道:“原来,自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怪不得警察在判断自杀者时,经常会在手腕上发现因为犹豫而划破的试刀伤呢!我死了,带来爸爸妈妈的只是更加严重地打击,想到他们痛不欲生的样子,我于心何忍呢?唉,还真是纠结啊!”
神情恍惚中的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同桌的她,叶洁,有着甜美笑容的同桌,总是带着钦佩与崇拜的神情称赞着自已的得到的好成绩,她家的条件非常好,爸爸是实力雄厚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却从来没有看不起自已的穷困,有时还会把从家里带来的好吃东西偷偷塞到自已的课桌里,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同学曾经给自已写过一封暧昧含蓄的贺卡,也想考到自已想考的城市。
她一定是喜欢自已,我也很喜欢叶洁,觉得她是上天降临到自已身边的天使,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总是让自已心跳不已,心中也曾暗暗发誓,等自已考上了重点大学后,有了一点资本后再向这个不敢接受偷偷喜欢的女生表白。可是,命运是这样的捉弄人,我上不了大学,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让我读什么商业技校,也许我会很快出去打工,或者回家帮父母侍弄土地,从此与她也许近在只尽但是隔阂却有如天涯了。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自已?
他沿着X市的商业广场溜了良久,天色渐渐晚了,路上行人渐渐稀少了,估计现在十点快到了吧,我要不要回到学校,要到宿舍?虽然,班主任已经劝退自已了,但是基于一定的责任还是会关心我的动向的,根本不可能让自已独自在外面过夜的,他们知道我很紧张高考,很想考上大学,要是知道我一夜未归肯定会发动学校教师和宿舍阿姨,学校保安们出来寻找的!也许,会在大半夜打电话给爸妈,他们得知我这个消息后,不知会烦成什么样的!
李进思索了一会,坐在了商业广场一个扶拦上,眼睛呆滞地望着远处,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起伏不定,也许他该回校了,可不能大家为我担心。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拿定了主意,从扶拦上站了起来,继续喃喃自语道:“算了,退学就退学吧,天又塌不下来!打工就打工,种田就种田,凭着自已一双手一定能够闯出一片天的!”
拿定了主意后,他站了起来,擦了擦早就不争气流布满脸的眼泪,打算现在就跑步到学校里,接受残酷命运给自已的安排!
突然,他的裤管被人拉住,力度还不小呢,差点让他袢了一跤,幸好年纪轻轻的李进反应还算是灵敏,两步并作一步后,终于没有跌倒。
他本来就一肚子火了,居然还有人搞这个恶作剧,不禁让他咆哮起来,对着躺在地上的一团猥琐的人影怒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袢我干什么?想死啊!?”
躺在地上的一团猥琐的人影却不为所动,肮脏脸上两粒黑漆漆明亮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李进看,嘴里还嘟囊着,“小大哥,行行好,几天没吃饭了,施舍点几块钱吧!”
原来是乞丐,李进借着路灯和霓虹的光看清楚了那乞丐的模样,只见他年约七八十岁模样,胡须头发都雪白了,身形枯瘦,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烂衣服,散发出阵阵恶臭,让人见了都唯恐避之不及。
李进叹了一口气,学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