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一通,夜深之后,周郎中披上衣服,一脸神秘地告之于老太太:“妥了,那喜欢吸人血的妖怪,已经被我从你儿媳妇的身上,转移到婢女身上去了,”
“先生,您要去哪啊?”看见周先生牵着婢女的手,推门欲走,老太婆不解地问道:“已经半夜了,您领着婢子做啥子啊,难道还有什么法术没有做完么?”
“你先出去!”周郎中一把将婢女推出门外,声音极低地冲老太太道:“老太太,我必须把这婢子送走,送得越远越好,免得那妖怪一旦回神来,又窜到你儿媳妇身上,如果那样的话,不仅前功尽弃了,还白费了大把的银子啊!”
“先生所言极是!去吧,送得越远越好,绝不能让这婢子找回家来!”
“好的,在下一定照办不误!”
于是,周郎中怀里揣着从花妮那里诈来的银子,手中牵着老太太用重金买来的婢子,乘着夜色,满载而归了。至于花妮从此是否能够得到清静,且听下回分解!
6《百妇谱》之(殉妇)第六回失身少妇绝食殉夫,其它人等各得其所第六回失身少妇绝食殉夫,其它人等各得其所酒鬼踏上黄泉路,花妮绝食殉丈夫。
贞洁牌坊庄前立,何谈身体已玷污。
周郎中当真言中了,长期酗酒果然折寿短命,花妮将老色鬼轰出家门还没到半年,她的酒鬼丈夫在一次狂喝滥饮之后,便因胃出血而一命呜呼了。酒鬼的妈妈抱尸恸哭之后,指着花妮的鼻子尖破口大骂,一口咬定是花妮吸尽了儿子的阳精,从而断送了酒鬼的性命。花妮没作辩解,她很清楚,任何辩解都是徒劳的,面对着婆婆的污言秽语,花妮平静地言道:“我是妖怪,我是害人精,丈夫死了,我也没有意义荀且于人世了!我已经想好了,愿意陪丈夫同赴黄泉!”
“哼,”婆婆撇了撇干嘴唇:“想死,自己寻个清静地方好了,可别死在我家里,为儿子治病,我已经倾家荡产了,断没有钱来发送你!”
“妈妈,我死后,你无需单独给我制备棺木,你且将儿子晚几天下葬,我这几天就可以死掉,然后,与丈夫装在同一个棺材里便妥了!”花妮抹了一把绝望的泪水:“我与丈夫同赴黄泉,到了那边,我依然做他的妻子,永远伺候他!”
“对,”婆婆冷漠地讥讽道:“对,对,你继续折磨我的儿子,吸尽了他的精血还不肯罢手,还要啃光他的骨头,你个不得好死的小妖精!”
婆婆可没把花妮的话当真,恶狠狠地嘟哝一番,便拂袖而去,张罗着儿子的丧事去了,而花妮则反锁上房门,决定绝食殉夫。
获悉酒鬼的死讯,周郎中好不兴奋,心中依然惦记着花妮,于是,以吊唁为借口,不怀好意地来到酒鬼的灵柩前,晚年丧子的老太婆早已哭得昏天黑地,看见周郎中,哭得更加伤心了:“神医啊,你送婢子送到哪去了,自从那晚以后,怎么再也寻不到你的影子啦,如果能够找到你,我的儿子便不会死掉了。神医啊,你不知道,我儿子被那妖怪吸尽了精血,大口大口地吐血,我也不知道找了多少个郎中,看了以后,都摇头叹气,郎中来了不少,却只有一句话: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老太太,”周郎中装模作样地搀扶着老太婆,心里嘀咕道:你儿子都喝得胃出血了,当然无药可救了,如果你找我来医他,我敢保证,死得更快。而嘴上,周郎中则言不由衷地嘟哝道:“一个人的生老病死,皆是命中注定,谁也强求不得啊,老人家,你要想开些,不要过份悲伤,要保重身体!”
“可是,从此以后,谁来给我养老送终啊!”周郎中听罢,心里冷笑道:好么,难怪哭得如此伤心,原来还是为自己考虑啊。于是,周郎中继续假意安慰道:“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
“周先生啊,”老太太抹了一把泪水,对周郎中无中生有的妖怪依然是耿耿于怀:“我问你,你把那婢子送到哪去了?远不远啊?没准那妖怪晚上又溜了回来,每夜照常吸我儿子的精血,直至把我儿吸得精尽人亡了!”
“老太太,”自从到婢女骗到手,周郎中便潜到县城里,赁了一间东倒西歪的茅草屋,荀且安顿下来,靠卖假药、抽签、问卜,或者是装神弄鬼糊口度日。而此时,周郎中继续编织着弥天大谎,并且脸不红,心不跳,老鼠眼眨了不眨:“为了能够把妖怪从你儿子的身边引走,我连家都没回,领着婢子走啊、走啊,过黄河,到淮安,又到了扬州,再后来又到了南京,……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妥当,距离你家还是挺近的,于是,我干脆找到码头,上了客船,沿着长江逆流而上,最后到了四川。我掐着指头一算,蜀地距离咱们这里至少有七、八千里路,并且山高水险,很不好走,自古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么,所以啊,那妖怪断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于是,我就把那婢子廉价卖掉了,换来的银子当作盘费,都扬洒在回来的道上了,……”
“可是,”老太婆失望地嘟哝道:“我儿的性命还是没保住,还是死掉了!”
“唉,”周郎中撒完了谎,又叹了口气:“老人家,我还是那句话,你儿命该如此,前世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