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啊!“看见窈娘愁眉苦脸地走出闺房,胡转转扯着买主的衣袖,无比肉麻地介绍起窈娘来,直听得姑娘红头胀脸,好不自在。”哦,“买主是个年近六旬的糟老头子,窈娘用眼角瞟了瞟他,从穿戴上看绝对是个有钱的家伙,可是,满身的珠宝不能给老迈的枯容添加丝毫的光彩;华贵的衣服遮掩不住腐尸般的臭气。老家伙出神地盯视着窈娘,皱纹横泛的面庞中风般地抽搐起来,嘴角流着恶心人的涎液:”真好啊,小人长得可真好啊!“听见恶臭的腐尸发出老朽的感叹,胡转转认为赚钱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托起窈娘的脸蛋:”来,来,抬起头来,让老爷好好看看,别不好意思,听话,抬起头来!“老家伙身上发散出来的腐臭味令窈娘几欲呕吐,窈娘叫苦不迭:真是让人无法想象啊,与这样的家伙在一起,就像与死尸睡卧在一处,即恶心又可怕!而老头子那色迷迷的目光,已经明确无误地表露出来:小美人,老朽相中你了,待我侃过价钱,你就与我回府入洞房吧,呵呵!”让我好生瞧瞧,“老朽凑过脸来,贼溜溜地盯着窈娘,嘴里喷着能把人熏倒在地的毒气,莫说窈娘受不了,就连始终站在窈娘身后的胖娘们,也咧起了嘴吧:我的嘴就够臭的了,这个老东西的嘴比我更臭上十倍,五脏六腑大概都烂透了吧?
我的老天爷啊,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与这样的行尸走肉生活在一起啊,情急之下,面对着哆哆乱颤的老家伙,窈娘突然来了主意,她模仿起老朽的样子,身子中邪般地抽搐起来。”嘻嘻,嘻嘻,嘻嘻……“只见窈娘一扫往日的文静和羞涩,在老家伙的盯视之下,咧开小嘴,哧哧地傻笑起来,直笑得涎液横流,长长地悬挂在下颌,又漫溢到粉颈上。老家伙吃惊不小:”怎么,冷丁瞅着挺漂亮的,原来是个傻子啊!不要……不要!多少钱也不要……“”哼,贱货,装疯卖傻,存心跟我作对啊!“窈娘这番举动,无情地砸碎了胡转转的生意,待老朽走后,胖娘们嘟嘟囔囔地斥责着窈娘,尽管气得直跺脚,却又不敢动手打人,一旦打出伤来,更无法顺利地出手了!
这个没谈成,那就继续来吧,胡转转家几乎天天都有买主光顾,窈娘丝毫也不配合,总能想出种种办法来作贱自己,败坏自己的形象,不是傻笑,流口水,就是出言不逊,甚至打嗝放屁,把个胡转转弄得尴尬万分,买主则是哭笑不得。
就这样,从寒冬腊月折腾到春暖花开,大半年的时间折腾没了,窈娘还是没有出手,胖娘们抱恐道:”唉,又让她白吃了大半年的闲饭!“”来客人喽!“胡转转又满头汗水地转进屋来,冲着牢骚满腹的老婆子道:”别瞎唠叨了,快把屋子拾缀拾缀,买主正在路上呢,马上就来了!“”来了也白扯,照样卖不出去!“胖娘们毫无信心地嘟哝着。
胡转转提议道:”总抱怨卖不出去,你的脑筋就不能活络点,总是把价钱端得死死的,你好像国家定的牌价似地,一个铜板也不肯让,像你这种卖法,就是把窈娘卖成老太婆,也休想卖得出去!“”卖不出去,就全怨我么?“窈娘迟迟不能出手,胖娘们一肚子的委屈:”一来客人,她就装疯卖傻的,谁见了,能要哇?“由于窈娘的不合作,好不容易找到的卖主,又搞砸了,胖娘们没好气地推搡着窈娘,胡转转则吹胡子瞪眼睛:”是呀,这的确是个问题,“胡转转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撇了一眼闺房内的窈娘,低声道:”哼,贱货,我就不信,就凭我胡转转在社会上转转多年的经验,连这点小事也忽悠不成!“胡转转的老鼠眼咕碌碌地转了半晌,终于计上心来,当老太婆恶毒地咒骂窈娘时,胡转转默不作声地走出屋子,扛起了锄头,老太婆见状,将腊黄的面庞探出窗外,不解地嘟哝道:”呵呵,我说当家的,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咋想起干农活了,老娘跟你过了半辈子,从来也没见你摸过锄头哇!“”老太婆,“胡转转一边往院外走,一边说道:”你就少唠叨几句吧,且把窈娘看管好,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老子自有主张,哼哼!“第三回胡转转巧舌蛊财迷,吝啬鬼重金购靓婢吃饱喝足无所求,买个靓婢享温柔。
扭怩作态好婀娜,顾作娇情频回眸。
脂香缭得人心醉,珠唇微抖涎水流。
交罢聘银领回府,烦恼从此无尽头。
冬去春来,草鲜树绿,大地重现勃勃生机,谷雨刚过,农事便繁忙起来,胡转转扛着锄头,以给地主老财家打短工为名,实则在为窈娘找寻合适的买主。
窈娘总是卖不出去,奸诈狡猾的胡转转自我总结一番:以前的买主都是在市场上揽到的,个个都是买卖精,一个比一个鬼道,在他们身上,休想拣到一分钱的便宜。作完了总结,胡转转决定另找财路,便打起了土财们的歪主意:这些家伙们手里有钱,却舍不得花,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就知道干活了,我得想点好法子,把他们的心”忽悠“活了,剌激他们的消费欲望!
听人说,当年奇貌不扬、一文不名的李有财,经过大半生操劳,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终于置下良田百亩,还造起一套最时兴的,最能体现身份和财富的、三进式的深宅阔院,于是,胡转转便转转到李有财的府第,自我举荐地打起